那场掌掴后的日子愈发难捱,张嬷嬷的手段变本加厉,却又总能拿捏好分寸,让她遍体生疼却瞧不出致命伤痕。
更难熬的是冯太后新下的规矩,男女成婚前需恪守礼教,非节庆不得相见,连府里的传信都被严格把控。
刘楚玉窝在西厢院的软榻上,望着窗棂外飘落的碎雪发怔。
手背的烫伤结了层薄痂,稍一牵动便扯得生疼,她下意识将手缩进宽大的袖口,指尖却触到膝盖上青紫的瘀痕。
正在出神时,外面传来响动,像是什么东西落在雪地里。
她徐徐坐直身子,便见窗子被人用指节轻轻叩了三下。
是沈曦。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窗栓已被人从外悄然拨开。
沈曦披着件沾雪的墨色斗篷,身形挺拔如松,带着一身寒气,露出额角细密的汗珠,脖颈间还沾着些未拍净的红梅。
“你……” 她慌忙往榻里缩了缩,将被角往手臂上拢了拢,恰好遮住手腕上未褪的红痕。
沈曦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最终落在她紧拢的袖口上,喉结微动:“她们…… 没为难你吧?”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刚从校场回来的粗粝感,身上还残留着箭矢与皮革的气息。
方才在演武场练箭时,他满脑子都是她在偏院的模样,硬是提前收了势,借着夜色避开巡逻侍卫,快步绕到了这里。
刘楚玉避开他的视线,指尖绞着锦被:“太后派来的嬷嬷,自然是循规蹈矩教规矩,哪敢为难我这个大宋公主。”
话音刚落,沈曦抬手伸向她的手腕。
可刘楚玉就像看到毒蛇般将手抽回。手肘撞在矮几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却倔强地咬住下唇不肯出声。
沈曦的动作僵在半空,眸色暗了暗,终究没再强求。
他转过身去,轻声道:“玉儿,再忍些时日……难挨的日子总会过去。”
刘楚玉垂眸,心里泛起一丝冷笑。
忍?
受伤的是她,被折辱的是她,他凭什么说得这般轻巧?
就因为他不是那个日日受折磨的人?就因为他不是那个被逼着吞下血泪的人?
月光在地上碎成斑驳的影子,她盯着那晃动的光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是啊,总会过去。
可这些日子受的屈辱,这些刻进骨子里的痛,又该往何处搁?难道一句“总会过去”,就能抹平她满身的伤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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