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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曦的指尖冰凉刺骨,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刘楚玉。”他唤她全名,眼底似有暗流涌动,“从今往后,你想要的,本王都会给你。”
窗外风雪渐急,那株红梅被吹得簌簌作响。
刘楚玉攥紧圣旨,忽然觉得这烫金的绢帛重若千钧。
感动吗?或许有……
但更多的,是棋局脱离掌控的惶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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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选定的婚期落在一月之后,明眼人都瞧得出这是太后的缓兵之计。
对沈曦或许有几分姐弟间的慈爱,不忍他真因跪谏伤了根本,可这份妥协里裹着的尖刺,全是冲着刘楚玉来的。
圣旨下来的当日,两名身着墨色宫装的教习嬷嬷踏入昌黎王府,为首的张嬷嬷颧骨高耸,眼神像淬了冰的钢针,扫过刘楚玉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公主身份尊贵,怎奈是宋朝血脉,规矩上总要多打磨打磨,免得日后觐见时失了皇家体面,让王爷跟着蒙羞。”
张嬷嬷将手中的檀木戒尺在掌心敲得噼啪响,语气里的刻薄像冬日寒风刮过冰面。
刘楚玉很快便明白,这哪里是教规矩,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折辱。
黎明即起,她就得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临摹《女诫》,手腕被嬷嬷用红线捆在头顶的横梁上,稍有晃动,戒尺便会带着劲风抽在背上。
一日三餐皆是清水寡淡的饭菜,张嬷嬷美其名曰 “清修心性”,却在她面前摆上满桌佳肴,看着她饿得眼冒金星时发出嗤笑。
最难堪是学跪拜礼那日,张嬷嬷故意在她裙摆下藏了枚铜钱,让她对着空悬的太后座位叩首百次。
手臂撑得酸痛,膝盖也麻木失去知觉,她刚想撑着起身,便被嬷嬷狠狠踹在膝弯:
“宋朝公主就是这般无状?连叩首都学不像,莫不是等着让王爷被言官参劾?”
于是,刘楚玉积压的怒火终于在第七日炸开。
当张嬷嬷又一次用滚烫的茶水泼在她手背上,骂她 “贱骨头难驯” 时,刘楚玉忍不住抬手,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正厅。
“本宫是大宋公主,轮不到你这老虔婆放肆!” 她胸口剧烈起伏,手背的水泡因动作过大裂开,渗出血珠混着水渍往下滴。
张嬷嬷捂着脸愣了片刻,随即冷笑出声,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襟:
“老奴放肆又如何?公主当真以为这王府是你的庇护所?论及晨昏定省,公主自幼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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