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闭嘴。你们应当称她一声公主殿下或者王妃。若是再口出狂言,休怪本王军法伺候。”
他慢条斯理舔掉指尖的糖霜,将案上舆图一推,“今日就到这儿。”
众人退下时,最后看见的是王爷对着半块残破的梅花酥出神的模样。
他冷峻的眉目映着烛火,竟显出几分罕见的柔和。
南风守在门外,听见里头传来轻微的咀嚼声。
直到一更梆子响,书房灯还亮着。
*
库房里,刘楚玉踮着脚尖去够那匹月白云纹锦时,身后传来管库婆子刻意的咳嗽声。
“到底是宋人,专挑不吉利的颜色。”婆子把算盘珠子拨得震天响,“咱们王爷自打八岁起,就再没穿过白色。”
刘楚玉的指尖顿在锦缎上。
她想起沈曦那张过分俊美的脸,若换上白衣,定如玉山倾雪,比建康城那些涂脂抹粉的世家公子不知要好看多少倍。
“公主别白费心思了。”绣房的大丫鬟倚着门框嗑瓜子,“去年柔然送来十二个绣娘,用金线绣的战袍王爷看都没看就赏给马夫了。”
“是么?那一定是她们绣得不好。”
众婆子:“……”
刘楚玉无视她们神情,轻轻抚过锦缎,转头浅笑,“劳烦姐姐帮我取顶上的云纹锦,要完整一匹,别拿次货糊弄我。”
她说着摘下腕上的翡翠镯子塞过去,动作优雅又强势,让人想起她终究是宋国最尊贵的公主。
两日后
沈曦在书房发现案头多了个包袱。
展开是件月白长衫,衣领袖口绣着精致的青竹纹,不是北地惯用的粗犷样式,而是江南特有的清雅针法。
他下意识抚过衣襟,神色一怔。
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母亲在灯下为他缝制春衫的样子。
那时他还不是人人畏惧的杀神,只是沈家最受宠爱的小公子,穿着浅色衣衫在杏花树下习武,连路过的小丫鬟都会红着脸多瞧两眼。
后来一场大火烧尽了沈府,也烧死了为他裁衣的人。
从此铠甲代替了绫罗,鲜血染透了白衣。
再没人记得,北魏最锋利的刀,也曾是个会为一件新衣欢喜整夜的少年。
“啪嗒。”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砸在衣襟上。
翌日天刚亮,刘楚玉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南风捧着描金木匣站在门外,脸上带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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