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钝刀,狠狠捅进刘楚玉的心窝。
然后,反复搅动。
她拼死守护的将士啊……
不惜委身豺狼、与邓琬虚与委蛇也要救下的黎民啊……
此刻,这巍峨的城墙,这她曾誓死扞卫的屏障,却成了将她与她的忠诚推向地狱的冰冷断头台。
被自己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一切亲手拒之门外……
这世间,还有比这更锋利的背叛,更彻骨的寒凉吗?
“哈……哈哈……” 她冷不丁仰天而笑,那笑声干涩、破碎,裹挟着令人心头发寒的癫狂,“好……好得很呐……”
笑声戛然而止,如同绷断的琴弦。
她缓缓、缓缓地抽出腰间佩剑。冰冷的剑锋映出她一双淬了寒冰、燃着业火的眸子,再无半分温度。
“既然——尔等不信本宫……”
“既然——这天地无人惜我性命……”
剑尖嗡鸣,直指前方如潮的叛军,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苍穹的决绝:
“那今日,本宫便用他们的血,为自己铺一条生路!”
活!她一定要活着!
哪怕踏着尸山血海,也要撕开这绝境,活下去!
浓重的血雾几乎凝滞了空气,视野里只剩下冰冷的刀光与飞溅的猩红。
刘楚玉的白马早已被乱箭射倒,她单膝深陷泥泞,仅凭一柄拄地的长剑强撑,每一次喘息都撕扯着肺腑,沉重得如同濒死的风箱。
弦月半跪在她身侧,胸前包扎的伤口彻底崩裂,鲜血如泉涌出,顺着她颤抖的指尖,一滴、一滴,砸落在被血浸透的焦黑土地上。
砚清挡在她们前方,引以为傲的银丝尽数断裂,残丝无力垂落,右臂被一杆长矛狠狠贯穿,骨茬刺出,他却像一尊染血的石雕,死死钉在原地,半步不退。
然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这微弱的抵抗。
黑压压的叛军如吞噬一切的死亡浪潮,再次汹涌扑来!
无数冰冷的刀锋反射着初升的、本该充满希望的晨曦,此刻却只刺得人眼睛灼痛,仿佛上天也在嘲弄他们的末路。
“殿下……” 弦月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声音破碎得如同砂纸摩擦,“属下…万死…护…护不住您了……” 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刘楚玉咬碎银牙,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用尽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体,“放屁!我们…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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