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他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每天直挺挺跪在墓前,赎罪一般久跪不起,好像在用沉默的行动诉说着自已的愧疚,进行着一场迟到了许多年的忏悔。
终于,正如他所料,在江南与景夏的忌日这天,他等到了阔别已久的少年。
时淮将江屿白挡在身后,面色阴冷,可盛千阳就像是完全看不到他,炽热滚烫的目光精准地越过他落在那个垂着脑袋的少年身上。
盛千阳咽下本想要说的话,压制住他在看到时淮牵着少年的手时骨子里疯狂窜出的占有欲与怒火,竭力扬起嘴角,勾出一个苦涩的笑。
“小岛,最近过得好吗?有好好吃饭吗?”
江屿白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依旧低垂着脑袋,声音很轻。
“以后不要再来了,我爸爸妈妈不想看到你。”
这句话就像一道闷棍,正中盛千阳的脑门。
他怔忡地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麻木的神经才感觉到心脏在一抽一抽地闷疼。
“小岛,之前是我的不对,都是我的不对,我可以弥补的,把我欠你的都补偿给你好不好,乖乖?”
一袭西装革履的男人向前迈了一步,喉间艰涩难耐,目光却始终专注地望着少年的眼睛。
他尝试着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样将少年捞到自已的怀里。
少年却及时向后退去,闪躲开了他的触碰。
也就在他伸手的那一刹那,寂静无声的空气中传来了齐刷刷给枪上膛的声响。
盛千阳嘴角颤动着,眉眼下的阴翳带着难言的苦涩,他朝少年笑了笑,沙哑着嗓子安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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