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润玉十分痛心,却下令不准将大捷的消息透露,只写了密折上报皇上。然后等着马英有动静好一网打尽铲除“毒瘤”。她其实出城之际就已经安排好这“引蛇出洞”之计。故意让马英主持近乡关事物,凭着自己对北狄的打击,这些蛮夷一定会趁此机会劫持自己家属用来威胁。她早在关北关南安排人手埋伏,又和留守的红巾营人马计划好,如果马英有异动,关内的人就悄然打开关门里应外合将马英等人尽数拿住。马英是功臣之后,在端北军中马家的威望甚高,没有确实罪证便安上通敌罪名,非得引起军中哗然,皇上那儿也不好交代,最后苦的只是自己。但此人她是不得不除,从暗报来看,马英已恨透自己,放在身边始终是大患。她这也是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否则谁愿意拿自己的家眷做诱饵。只是没曾想公主突然出现打乱了一切,但也正和她的心意。那些个出关设伏的黑衣人早被她一网打尽,从中也得知了信,只是没等她安排人员进关报之公主时,埋伏在关北的士兵就将走私药材的商队给带来了。她安下心,亲自率军迎接公主。然后命人燃起大火堆,扔下黑衣人尸体,就等着敌人入瓮。
这一切她如实禀告了公主,自然得到了湛滢的大加赞赏,这也增加了她铲除马英的信心。然而现在听钱伯涛的叙说,竟牵扯到了夺嫡。她师从唐咸安,深知手握兵权的大将卷入大位之争的风险。选错了靠山下场自然是惨。但若选对了,那便成为新皇的功臣,初时肯定要大加封赏。手上已经有了兵权,再功高盖主,后果也不难想象。她隐隐有些头疼,命人将钱伯涛押下去,揉揉额头,走出帅帐,见陆凝香拿着披风正等着她。
赵润玉淡然一笑,接过披风道:“我不冷。夜里凉,你小心自个身子。你站了多久?可都听到了?”
陆凝香点点头头,轻声叹道:“这钱伯涛当年能屈服于权势,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也不足奇,根子里就是软骨头。我真是庆幸当初,想来也是爹娘在天之灵佑我,让我遇见你。”
“昧人钱财还好意思说不拘小节?也是我当年涉世不深才会觉得此人有德才,竟还替你与他做媒,幸亏没成,否则我真要悔死了。”赵润玉自嘲一笑,又道:“还是赶紧去禀告公主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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