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泉置在地理风光上变化不大,南方依然是白、黑、红三条山脉线,分别是冰川正盛的祁连,山石陡峭向西延伸到敦煌城鸣沙山附近的三危,以及上寸草不生,呈现出诡异的褐红的火焰山,而悬泉置绿洲如同这异域的一块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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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设施却焕然一新,旧的置所坞堡外又修了一道墙,将悬泉置扩大了起码三倍,墙壁都粉刷一新,再不是过去的马粪涂墙了。唯独西安侯那些留墙上的诗作无人胆敢掩盖,还在墙头放了芦苇帘子遮着,以防风吹日晒让墙皮脱落,字迹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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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弘一问才知道,是前任敦煌太守甄快所为,这家伙拍马屁果然有一手,就差把此地和破虏燧一样,弄成西安侯故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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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任弘的惊喜的是,他居然在悬泉置的仓禀里,发现了那只多年前被他养着的小狸猫,只是它如今已是只老狸猫,懒洋洋地趴在粮仓顶上晒着太阳,地上则有两只小狸花猫在扑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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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不是那只了,是那只的儿孙辈。”悬泉置啬夫依然是徐奉德,他已经在这个岗位上干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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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弘算算也对,从元凤三年(公元前78年)至今十八九载,他已从昔日俊朗少年变成油腻中年人,萝卜亦是垂暮老马了,狸猫寿命更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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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翁打算何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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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在外面的悬泉饮马,任弘则坐在庭院中与徐奉德喝杯浊酒闲谈,他派人来请徐奉德去长安享福好多次了,都被老啬夫拒绝,他说他就想葬在敦煌,脚板底已经扎根,不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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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奉德亦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任弘几年前路过此地时还斑白的头发已经再难找到一根黑的,身子也更佝偻了,但老头子却还想再干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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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快四十年前的事罢,老夫初至悬泉置那年,正好是楚主去往乌孙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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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奉德笑道:“先时常大夫(常惠)数次途经悬泉,最后一趟入京做典属国时。他与老夫饮酒后,说起匈奴已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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