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宁甚至更往前走了几步,那种不加掩饰的侵略性让白知梨生出许多恍惚,像刚刚才认识对方时那般,像某种只凭直觉的野兽,一双幽暗竖瞳就这样紧紧盯着自己,仅需目光便能如刺舌将自己全身上下舔舐整遍,稍不留神极有可能被整个拆吃入腹。
很危险。
白知梨食草动物般敏锐的直觉一直都在提醒他要尽可能的远离眼前这个男人,但这些日子以来的朝夕相处和时时刻刻的维护,却又让他不可自拔地对这头凶险的野兽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心理依赖——
就像下午被徐清堵在学校,在看见程修宁如神兵天降般挡在自己身前时,他在这之前所有的慌乱无措,都在对方回头对自己露出的那一个安抚的笑容里消失殆尽,余下的只有无限滋生的安全感。
即使冬日的阳光偏爱他,全都落在他身上,但全身的温度,也比不过被学长抓住的左手手腕传来的温度。
程修宁沉默着,往前几步,而白知梨只是慌乱四顾,往后退着。
他没有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慌不择路跑开。
所以狩猎者更加坚信,对方会心甘情愿沦为猎物,而他,也会为这只可怜的小东西献上一切。
爱,宽容,保护,纵容……
如果你是我的猎物,那你该知道,我是用爱编织的囚笼。
我同时,也是你的膝下之臣。
程修宁的眼睛黑得犹如最深的潭水,任何灯光照进去都会被吞没,他伸手捧起白知梨的脸,后者被迫仰起头直视,但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他最多只能够看得见被原原本本映照的自己。
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只倒映出一个人。
“别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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