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
韩松像只大藏獒一样,呜呜呜地抱着白知梨单立的那条腿嚎起来:“小荔枝你一定要争气啊,以后当上首席,把这个死人老师和抢你领舞的傻逼全都狠狠地踩在脚下!”
白知梨有点哭笑不得,单手去拉他:“好了别人都往咱们这边看了,你别这么夸张。”
韩松总算是被哄好了,一个跳蒙古舞的壮汉此时眼泪汪汪地从地上起来,挪到整个都比他小了一半的白知梨身边,跟着对方一起热身。
这之后倒是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但热身完后,向来都站在第一排最中间的白知梨因为换了领舞,被石任安排到了倒数几排的边上站着。
——要不是他实在没最后排这堆大高个们高,石任恨不得直接把人塞到最后面去。气得韩松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下午还有文化课,上午课程结束后,白知梨又比别人多练了会儿,才捡起地上的背包去洗手间把常服换回来。
人早就走光了,教室、走廊,都安静地让人恐慌。
洗手池的水哗啦啦流着,白知梨弯下腰,捧起水将脸埋进去,水流进嘴里的时候尝到夹杂的汗液的咸味。
他每一次都埋了很久,直到手里的水从密闭的指缝中全都流走,才猛地松开手掌,狠狠地吐出肺里的浊气。
反复溺水的窒息感一层层加深,到最后抬起时,白知梨的脑袋已经有些混沌,撑着布满水渍的台面,静静地看了许久镜中倒影。
因为高强度练习而散开的头发也不知道是被自来水还是汗水打湿的,一撮撮贴在额头上,水痕从发梢一丛丛流下来,像刚淋了场暴雨。
黑色的舞蹈服也早就湿透了,沉沉的贴在皮肤上,两个小点紧挨着衣服,形状尤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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