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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梨的天赋都点在舞蹈上,对这些再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了,他只觉得学长的情绪未免有些过分喜怒无常,说不好听一点,也太难伺候了。
白知梨像自然界最弱小的食草小动物,雪白漂亮的皮毛最大的作用似乎仅能用于观赏,他胆子小,遇到危险也常常反应不及时,在面对天敌般的掠食者时,只能缩着圆球尾巴偷偷跑开。
程修宁给白知梨的感觉就是这样,这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饿急眼的一头狼、一只老虎,随时都会扑上来将自己撕个粉碎再剥皮拆骨地囫囵吞下肚腹。他是真的有点本能性地害怕这个人,也已经做好决定,之后同居时,最好像在宿舍里那样尽量躲着点。
到楼下后,白知梨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程修宁把行李箱放下来,平地他自己来拖就好,还没等酝酿好,对方就已经走出去十几步远。
见他没跟上,还放慢脚步,停下来等。
下午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三十几度的太阳快把地面都给烤化了,袭来阵阵灼人的热浪。即使老校区绿化面积足够大,但两旁连绵成林的榕树被高温日晒烘烤了一整天,树冠的叶子也早给晒焉儿了,不仅带不来丝毫凉意,反而让人觉得无精打采。
知了藏在枝叶间鸣叫滋尿,上下课的学生们都避开走。因为没到饭点,天气又热,人不是很多,至少白知梨撑开那把很大的黑伞时,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的肩膀或者伞尖,甚至有一段路上,就只有他和程修宁两个人。
身量修长挺拔的青年单手拉着行李箱,轮毂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滑出响声,风吹动时树叶摇晃,将灿金的阳光分割成一点点细碎的光斑投在地上,碎影随着风动闪跃。
落在他后面的男生一被晒到,浑身雪腻的皮肤就会泛起潮粉,举着把老式收缩的大伞,像朵白色的小蘑菇,一路小跑踩碎了阴影里细闪跳跃的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