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完就挂了电话,剩程修宁仍在钻牛角尖,一方面认为是白知梨信任甚至说可能暗恋自己,才一邀请同居就答应了;一方面,又不受控制地将白知梨往“现在小男生都随便”的方向想。
直到白知梨东西都收拾完了,敲了敲阳台玻璃门,小声问学长他们什么时候能走,程修宁这才回过神,夹在指尖的烟随着来回碾磨早就碎开,沾了他一手的烟草味。
程修宁随手把烟扔掉,抬脚走进来:“走吧。”
白知梨按捺住内心激动,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拖起行李箱跟在程修宁后面。
见他这样迫不及待地样子,程修宁没忍住问:“你很抗拒住宿舍?”
白知梨低下头,水眸闪烁着,有点难为情地说:“内裤老丢……我觉得特别危险……好像暗地里有人一直盯着我一样。”
程修宁沉默。
许久,才缓慢而重的释出一口气:“以后应该不会了。”
白知梨特别高兴地“嗯”了一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有些崇拜地望向程修宁:“当然了,我一直都没有怀疑过学长,您一看就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程修宁被这样稚纯的目光看着,生平难得的有了退避之意,心中某块地方被不知名的羞恼填满。他从出生就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从来都是别人不敢直视,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也会因为一个刚成年的小男生的一句话,连看着对方的眼睛都没敢,微微别过脸眼神始终飘忽在别处。
但这样似乎是拒绝沟通的表情落在白知梨眼里,则是向来不喜欢与人交际的学长开始不耐烦了,他就也没再说话,拖着行李箱,像只中毒而哪里都不太好使的小考拉一样,慢腾腾地走在程修宁身后。
新生都住在顶楼,老宿舍楼没电梯,得硬扛着行李箱下六楼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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