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出城跑马。
归来已是深夜,一眼看到那百丈高台下翻飞而落的深蓝,莫名的直觉,是她。
明明降落的是她,那个似蓝色蝴蝶一样轻曳的没有重量的少女,他却感到是自己在不停地往下坠落,如同不受控制的频婆果,被地面吸引着,一路骨碌碌、骨碌碌地——
滚落在她脚底。
他朝她策马而去,像是那年山中,追寻一只蝴蝶而去。
他把这个人稳稳地接在他怀中了。
他看着怀中人丹洁的唇,细白的齿,全然未听清她都说了什么。
少女却嘴唇下撇,露出了沮丧和烦恼的表情,用一把细细的嗓子在说,“原来你听不懂我们这里的语言啊,真可惜……”
三日后,南照的火把节,友人邀约,他随口扯谎水土不服,翌日却仔仔细细地打理了一通,衣冠整洁出现在盛会上。
孤身一人,形单影只。
她果然惊喜,没有太多犹豫便朝他走过来,一口一个恩人,也许是晓得他“语言不通生活不便”,望着他的眼睛有些担忧,有些窃喜。待他愈发温柔,也愈发大胆起来。
夸他眉眼好看。
手好看。
牵着他围着篝火跳舞。
在宴会的间隙,与她形影不离的红衣少年说,“你知道她为什么格外关注你吗。”
“因为你看起来,比较容易让女子产生救赎感,”少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像是能看穿他伪装之下,所有的卑劣和不堪。对方那双迥异的蓝眼睛中,没有不屑也没有嘲讽,更没有面对情敌的愤怒和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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