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同郑娘子,既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之间的情意便胜过旁人许多。不若徐徐图之。”
看了屏风一眼,确定那边不会听到,压低声音说:
“正所谓,欲擒故纵。陛下逼得越紧,只会将郑娘子越推越远。”
“戚妃这一席话,倒像是那惯弄风月的高手。”
男人行至案前,挽袖,执笔蘸了浓墨。
象牙白的笔杆在他手中,竟也稍逊颜色,手指修长,如瓷如玉。
悬腕提笔,落下一字。
她听出他不屑的暗讽,心中一刺。她待他从来是一腔赤忱,所行之事,全凭真心,何曾用过半分奇技淫巧?
可他不信,她也不必为自己分辨,只轻轻地叹出一口气。嗅着那缕若有似无的薄荷香,好声好气同他说:
“陛下,我也是女子。”
谢不归顿笔,抬头,他比她高出很多,自能将她全貌纳入眼底。
率先落入视线的是一截颈,苍白纤细到一手可握,颈间挂着纯银的长命锁项圈,显得肌肤光滑细腻。她垂着脸,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
她眼皮很薄,不抬眼时能清晰看见眼皮上扇形的褶,有些清冷味道。
下面的卧蚕又让她在笑起来的时候显得很有灵气和亲和力,现在眼尾泛红,睫毛上也有晶莹湿润的水迹。
极温顺的,像家养的雀。
头顶,许久没有他的回应,整个人被那压迫感很强的视线笼罩着。
她抿了抿干燥的唇,侧目往他的侧脸看去,声线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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