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5章 列御寇

灵免遭涂炭，但郑国社稷恐怕难以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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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郑伯胜心中满是踌躇，在降与不降间左右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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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郑国在罕氏灭亡后剩下的六穆驷氏、国氏、良氏、印氏、游氏、丰氏，也都在心里艰难地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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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商业发达，赵国商贾可以自由往来，间谍自然不少，入秋以来，早就有赵侯的间谍接触过六穆，以单、刘二氏献土之后得以成为东周君、西周君，瓜分周室土地为例，力劝六穆献城投降。还说赵侯可以保他们的宗族延续，并且各自能得到一个大邑，作为赵国比封君低一级别的县君，永享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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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六穆都劝说郑伯胜开城降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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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伯胜依然很犹豫，搪塞之后，当晚在自己的花圃里行走思索战降的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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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位为郑伯守花圃的年轻小吏名为列御寇者，对他说道：“小臣知道君上在烦恼什么。如今六穆皆降赵，唯君上不可降。因为六穆投降，只需要换一个君主服侍，便能保留领地，俸禄不减，君上降赵，谁知道赵侯会将你安置到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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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伯大惊，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问道：“那寡人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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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御寇笑道：“我虽名御寇，却是不主张打仗的，在我看来，君上还是得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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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寡人降了也要任赵侯宰割，不知会被安置到何处么？”郑伯急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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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自从继位以来，所依靠的都是卿大夫，既然卿大夫们都与赵国有了利益勾结，百姓们沉溺于和平，没有死战之心，纵然君上您想要顽抗到底，也只是孤家寡人啊。不战而降，虽然前途未卜，至少能保住性命，运气好的话，赵侯还能赐个小邑，保留郑国社稷，让君上安享晚年。倘若固执反抗，休说赵军攻城器械可怕，随时会破城而入，就说六穆，当年他们敢杀执政罕氏，今日便能为了自己的富贵，弑君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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