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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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继续开口,一道有些虚弱的女声就传了过来:“齐市有一家规模很大的电池加工厂,后来遭了灾,加工厂毁了,里头的东西全都顺着水漂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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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整个倚在一个半大少年的肩上,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船头,对江暮云几人道:“从前我们都没当回事,反正哪哪儿都是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直到这次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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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勉强站直了身,左手掀开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衣服下溃烂的皮肉:“水里生出了很多很多……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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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说着,对江暮云几人露出苦笑:“我也不知道那些东西算不算是鱼。它们能上岸,会咬人,扑腾起来能跳一人高,被它们咬一口,伤口就会直接烂掉,像我身上这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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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见惯了各种惨状的江暮云,在看见这女人身上的伤口后,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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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伤口已经看不出伤口的形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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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更像是一滩污泥被团成了团,直接贴在了女人的腰腹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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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泥上还依稀可见蓝紫色的金属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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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被咬了个牙印,肉还没掉。”女人站在船上晃了几下,她身边的少年急忙一把将人扶住,试图让女人靠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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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借少年的力量稳住身形,而后拒绝了少年搀扶她的动作,艰难地将她身上那件t恤的宽大领口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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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溃烂得如同腐尸一般的右肩露在了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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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锁骨到大臂,整个肩头的皮肉外翻,像是有人用钝刀逆向刮起鱼鳞,鱼鳞没刮掉,反而一片片地翘起来,大小不一毫无规律地挂在鱼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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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密密麻麻焦黑泥泞的烂肉鱼鳞中,偶尔还能窥见一截死气沉沉的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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