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盛呼出的气都重了些,管家眼观鼻,鼻观心,使了个眼色,叫家庭医生在一旁候着。
“跟沉从珑说一声,”薛予盛眼神复杂地望上二楼,“我之后再来见她。”
管家微微躬身。
“先生说随时恭候。”
薛予盛的脸色更差了,之前的冲锋衣被血染湿,仆人们找出了当季的外衣伺候他穿上,薛予盛冷着脸,终于在管家双手递给他文件袋时神色不耐。
“我成年了。”他摆摆手,“叫下人去办。”
管家躬身表示歉意,薛予盛没理他,让他的手僵在空中,转身就走。
然后他看到陆元起。
权势滔天的陆先生站在正厅中,未发一言,自有万乘之尊的气盛。
薛予盛拿着文件袋走了,他的动作在怒气中发酵,将伤口重新崩开来。血滴在鹅卵石小道上,仆人只好蹲在地上擦拭,身边有人经过,问陆元起要不要告知新来的沉小姐他回来了。
“不用告诉沉氏,”陆先生的声音低醇而磁性,像是夏日里的闷雷,“我去见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