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面镜子,他对着水镜端详了片刻,却始终看到一片模糊的镜面,竟然是连他的面貌都照不出来。
他拍了拍水镜,问道:“这要怎么使唤?难不成只要我心中默念,它就能让我看到心中所想不成?”
苏宸安拿出那枚剑穗,不知在上面施了什么法,又在水镜上轻拂一下,只见水镜犹如一泓澄澈明净的清水,微微涟漪起伏,水波转瞬消失不见,浮现起一个朦胧的画面。
向青梧一边嘀咕,一边想要用袖子去擦一擦镜面,苏宸安无可奈何地拉开他的手。
罩在水镜上的薄雾散去,他们终于看清了镜中的画面。那是一堵夯土的泥墙,紧贴着墙底聚拢着一堆茅草,上面铺着一张破烂不堪的草席,权当作一张临时可用的床。
在这张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人,这人赫然就是林行予。
向青梧瞳孔皱缩,愕然道:“他的胳膊.”
林行予双眼紧闭,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是紧紧皱着,眉峰堆积起阴郁之色。原本属于左臂的那只袖子,此刻却是软趴趴地瘫在草席上。
茅屋内空无一人,林行予安静地躺在那儿,胸膛没有一丝起伏,他气息极弱,不知是死是活。
向青梧的心都快要揪成一团了,两条长眉死死地纠成了一个结。
苏宸安宽慰道:“人应该还活着,你看他虽然身处破落,但周身洁净,定是有人在悉心照顾他。”
苏宸安所说不虚,他刚说完,就见一人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些花花绿绿的野草。
两人定睛看过去,发现这是一个皮肤黝黑,结实敦厚的人。身上穿着一件简陋的粗布短衣,身形高大,长相也勉强算得上是英俊,这一身装束倒像凡间一个普通的农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