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站在那些从教多年的老师面前表达自己的思想,她就底气不足。电影于她,太神圣了,神圣到哪怕触碰一下都担心会构成亵渎。
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她和曾博打了十几通电话,跟李炳然的通话次数更多,常常到了后半夜还在交流构思。甚至在梦里,出现的还是跟电影、复试有关的东西:拍摄时忘了插卡、灯光当场出了问题、演员跟她意见不合撂了挑子……把她的梦收集起来,几乎可以凑出一套片场事故大全。
朋友们都劝她不要太紧张,在网上认识的已经上岸了的学长学姐也安慰说没那么可怕。神经紧绷着,仍旧放松不下来。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在担心什么。如同看见了暴雨来临前搬家的蚂蚁,她恐惧于未知。
这是命运的分叉。
复试当天,拿到了题目:来日方长。
看到这四个字的瞬间,脑袋嗡嗡作响。长久活跃着的想象力突然被束缚住,定格出一张面孔。
除了你,我什么都想不出。
来不及感慨造化弄人,她必须马不停蹄地起笔构思。讲个怎样的故事呢?几乎所有第一眼看到的人,都会下意识地想到离别。可是拍离别,又太大众,难能拍出个人风格;况且一涉及离别的题材,她就会陷入不能自已的浓墨重彩中去,过于主观,歇斯底里。
那拍什么?来日方长……
你总说来日方长。可那个来日,究竟是何日?
灵光闪现。围绕这一句话,许千把故事徐徐展开。
主角是一对恋爱了八年的情侣,生活在小城。男孩在银行做柜员,女孩是百货商场的收银员。不同的岗位,他们过着相同的生活。一成不变的工位,一待就是一天,一天变成一年。抬手的角度,微笑的分寸,词语的选择,什么都不变。他们是上了发条的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