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轮到那头猪了,侯经理的目光在人群中游荡,停在江承脸上,勾了勾手指,“你,出来,把猪宰了。”
江承接过刀,低头看向猪,那猪也仰着脑袋望着他,两只小小的黑豆似的眼睛里居然看得出恐惧和哀求,好像它听得懂人话,知道眼前这人是即将终结自己性命的刽子手。它被捆了四蹄,躺在地上,浑身黝黑锃亮的漂亮皮毛均匀地发抖。
又上来四个人,两人抬屁股,两人抬脑袋,把猪扛到个木架子上,脑袋悬空,底下搁着个铝盆。
在侯经理的高声敦促和众人目光的无声催逼中,江承闭了下眼,再睁眼时,眼中的一切情绪已全部湮灭了。他双臂用力,死死夹住疯狂挣扎的黑猪脑袋,刀尖对准喉咙,大力一捅,锋利刀刃瞬间刺穿皮肉,一声尖锐刺耳的哀嚎撞入耳膜,几乎要把人震聋。
如此原始的杀戮意义何在?一头畜生直入云霄的惨叫声便能上达天听么?好让各路神仙听见凡人庸俗的祈愿,保佑他们凿山取石能得数不尽的翡翠?
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所行之事的荒诞与残忍,但他仍然斩下第二刀。热乎乎的猪血喷溅而出,溅到他的眼珠上,瞬间天地一片血红。在这血红的天地里,他分了神,看见侯经理和围观的工人们脸上近乎亢奋的神情,他们的眼珠子瞪得向外凸出,脖子往前抻得老长,脑袋要跟躯干脱开一般,像是个个修习了东南亚传说中的飞头术,像是毒瘾发作的模样,此刻,这只濒死牲畜的哀嚎声和泻进银盆中的热血便是他们的海洛因。
他抹了把脸,眼前的世界恢复清明,但血蹭到了脸上,血印从他的嘴角和眼角蜿蜒而上,给他白皙的皮肤添了抹妖异的色彩,让他这半边脸看上去像是远古时代的祭司。
一刀接一刀,血越流越多,仿佛一条不会枯竭的河,嚎叫声渐渐弱了,变成哀鸣,变成呻吟,最后什么动静都没了。直到手下这具身体再没有一丝挣扎,彻底死透了,江承的臂膀和大腿还兀自紧绷着,保持着角力的姿态。
他垂头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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