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显然求饶没有任何用处,那父亲还是完成了他暴虐的杰作。她的眼泪顿时涌上来。
看到她的反应,王峪抱歉似的笑了笑,把帽子戴回去,“没什么,冷不丁不习惯,看久了觉得也没啥,就是冷,凉飕飕地漏风。”
时婕抹了把脸,站起身,绕进帘后,很快出来,手上拎着条白色连衣裙,正是高考那天她穿过的那件。她记得王峪说过自己曾买了条白色连衣裙却被父亲发现后撕烂,她记得那天他在江边笑着说:“你今天很好看!但如果这条裙子给我穿,我也会很好看!”所以她专把这衣服搁在店里等他来。
“上次你不是说我这条裙子好看?要不要试试!”
他的眼睛瞪大了点,看看她,又看看那裙子,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干嘛?嫌弃我?洗过熨过,特地挂这儿,就等你上门的!试试嘛,试试嘛!”她半开玩笑,软磨硬泡,直到他拗不住接过衣服,走进帘里。
窸窸窣窣的换衣声断断续续响了一阵,而后停住了,接下来是漫长的安静,白色的纱帘一动不动地垂着。她等待着,没有出声催促。
终于,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拉开了帘,他低着头慢吞吞走到她面前。这裙子他穿着竟出奇的合身,量身定制似的。纤细的腰肢、平直的肩线,露在外面的脖颈、手臂和小腿线条修长。
“多好看!”时婕由衷感叹,推他到镜子前。
王峪缓缓抬起头,往镜子里打量。一切都是和谐的——除了那不伦不类的棒球帽和黑色运动鞋。他便摘去帽子,又脱掉鞋,光着头和脚。他望着赤裸如初生婴孩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