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是把杀猪刀。”
江承只听着,不问也不插话,照她的喜好卷了个苏子叶卷。酸菜翻了几番,水分已经烤干,边缘有点微微的焦,便和肉一同裹进菜叶子里,递给她。
时婕就着他的手吃了,嘴唇擦过他的指尖,她像喝水一样喝酒,一会儿工夫已空了一瓶。
她矮着身子,压低声音,“但你知道么?不光我爸是这样,我有两个大学室友,她们的爸爸也差不多。他们就像是……就像是旧石器时代的原始人,以为男的就负责出去打猎,剩下的全该是女人的活儿。每天背回一头野猪,拎回一只野兔,往家里一扔,就完成任务!至于什么洗衣做饭啦,辅导小孩功课啦,都是些鸡零狗碎婆婆妈妈的杂事,半点不能沾手的,否则有损男子气概!问题是!现在只有他们男的会打猎么?女人也都赚钱了啊,还未必比丈夫赚的少!大概他们觉得自己赚的是欧元,老婆赚的是越南盾……但她们的爸爸多少比我爸还是强些,至少没出轨……”
时婕又开了瓶啤酒,雪白的泡沫涌上瓶口,哗啦啦倒进杯子,在顶端堆出厚厚一层雪盖。
“你猜,我妈这次真能跟我爸离么?我看她今天是刺激受大了,保不齐也就一时冲动,没准回了家被我爸哄两句,就又缩回去了也说不定。”
她饮尽杯中酒,自言自语,“快三十年了,哪儿那么好离的?就连抽了三十年的烟、喝了三十年的酒都难戒,更何况是人呢?血肉都长到一块儿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她抬眼看他,话头一转,“江承,你能跟我说说俞淑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