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司宇,坚决道,“我说这些不是在跟你商量。他有钱是他的事,别人没有义务负责我们家的开销。”
“还?拿什么还?你以为家里的钱你说了算?”
司宇像听见天大的笑话,他站起身来回走了几转又坐下,手指插进头发薅了两把,“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讲讲道理行不行,是我们家逼着裴弋出的这笔钱吗?换句话说,这不是他自作主张的决定吗?”
“你不信等奶奶醒了问问,她老人家会愿意花大价钱住这么贵的病房吗?这对我们家来说完全是不必要的开支。如果非要讲究有借有还,那裴弋的做法完全是在添乱,是给我们增加负担。这跟强买强卖有什么区别?”
司宇不顾病房内还有老人休息,强词夺理一通,听得司施一阵心烦:“你能不能安生点,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静养。”
“那你倒是说点人能听的话。”司宇稍作收敛,胳膊横肘在沙发扶手上,低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些话等病床上那位醒了以后,你可一句都不能说。好家伙,一觉醒来身上就背了一笔债,谁能受得了这个刺激?别到时候脑出血还没康复,又整出什么新的毛病来。”
“不会说话就别说,你能不能盼点好的。”司施眉宇间透露出厌烦,“除了乌鸦嘴你还会什么。”
“随你咯,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司宇仰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又恢复成那副混不吝的样子,“你要还钱可以,别让奶奶知道就行。”
病房里陷入令人不安的静寂,司宇摸出手机戴上耳机打游戏。
司施手肘撑着膝盖,埋着头,双手十指交叉抵住额头。
除了最初告知奶奶病情的那通电话以外,她和裴弋今天还没有联系过彼此。裴弋大抵是出于不打扰到她的考量,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出现邀功。司施则是不知道该怎么提起奶奶在他的帮助下转到特需病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