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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如高楼般倾塌后,他仿佛一夜之间顿悟了亲情的重要性,主动给裴弋拨去电话,第一句就是:“儿子,我对不起你和你妈。”
紧接着第二句,“爸爸病了,我把病历传真给你,你什么时候忙完,记得回来看看我。”
最后一句,“不能来也没关系,只是我这把年纪,身体又出了问题,跟你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裴弋自小跟父亲的关系就不甚亲密,即使是在家中那些没有和母亲争吵的时刻,他嘴上挂得最多的也是工作和对下属的训斥。
反过来说,父亲对裴弋这个唯一的儿子算不上疼爱,倒也不苛刻。毕竟裴弋作为他血缘意义上的后代,无论哪方面都是很拿得出手的存在。
他甚至觉得他们父子俩相处挺融洽,因为他们极少交流,也极少产生争执。
除了他跟裴弋母亲吵架时,裴弋会忍无可忍地对他说:“你说够了没有?”
听见父亲难得低下头颅的歉语,裴弋不知道这到底是人在最虚弱时的真情流露,还是只是出于对自己久病卧床无人问津的担忧,抑或是不愿面对自己凄凉晚景而装出来的虚情假意。
如果说心情完全没有波动,那肯定是假话,毕竟血脉渊源摆在那里,但也仅此而已。
探望病患纯粹出于恻隐之心,不代表他会将自己放在受教者的位置,
事业上他靠自己创业获得成功,没有借助任何来自父亲的东风。感情上,他自然也不会借鉴任何来自父亲一本烂账似的经验。
裴父像没听出他话语里的讥讽,自顾自说下去:
“我还记得当时你是高三上学期,是不是?普林斯顿的offer是来年春季发放的,这点我肯定没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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