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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张成皓狗了这么多年总算当了回人。
借着窗前的明月清辉,钟媛偷偷输入裴弋的邮箱地址,敲下正文内容:
【哈喽裴弋,好久不见,我是钟媛。
先别急着关闭页面,我知道你多半不想看到我的消息,但我找你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问问你,需要司施的联系方式吗?这里无偿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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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弋走进病房的时候,首先迎接他的是消毒水的气味,接着才是父亲严肃和宽宏两种神色并存的面孔。
他总这样,似乎是想在裴弋面前整理出一个恩威并施的形象。
“坐吧,最近不忙?我看你今天来得比以往都早。”
话说到一半,父亲想起来:“哦对,我看小何拿给我的邀请函和宴客名单,你今晚在文华东方有个科技出海的沙龙?正好老贾他女儿也要出席,你记得去打个招呼。人家刚从新加坡回来,互联网出身,你们年龄相仿,又算半个同行,能聊到一块儿去。”
他萦绕着病气的脸庞透露出意味深长,“你年纪也老大不小,是时候考虑个人问题了。”
说起裴父,他前半生一直是个摒弃人情味的角色,对待妻儿比起亲人更像是同一班车顺路的乘客,到站就下车。直到年逾半百遭受重病打击,才在最脆弱的时候慢慢进化出血肉。
而他进化的过程原始而典型,即线上滔滔不绝讲述他的生意经,线下见到裴弋隔三岔五就要催他找对象——成家和立业,这是他所认为一个男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命题,也最能体现父亲对儿子的关心。
裴弋随手拖过一张椅子坐下:“我自己会看着办,不劳您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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