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不出意料,他这一回手脚皆被绳索缚住,安置在了房间角落,连躺在杂乱床榻上的待遇都没有了。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窗外新月高悬,树影婆娑,叶尖被渡上一层粼粼银纱,室内烛火幽微,映得满室昏黄。
后脑勺传来一阵阵钝痛感。腹部的伤口也跟着隐隐作痛,方才崔迎之那一拳似乎让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再度撕裂。相较之下,唇上的痛意反倒无足轻重,险些被忽视。
比疼痛更鲜明的是饥饿。他已一日未进食。
“醒了?”
崔迎之瘫在一旁的榻上,无所事事地翻着一本讲述落魄书生和大户小姐恩怨情仇的俗套话本,刚瞧到书生背弃海誓山盟即将尚公主的桥段,正逢屈慈转醒,她便合起书册,随手堆到几案上。
“既然醒了,就谈谈还钱的事儿吧。”
还钱?
他什么时候欠的钱?
屈慈不由生出一片茫然,险些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了差错时,就听崔迎之接着道:
“你这样的伤势不方便去医馆,这一身伤废了我不少好药。看在我心善的份上,你只出个药材钱就行。不过你身上没有过所,把你带进城也是一笔开销。打个折扣,三百两吧。”
说到此处,她还真情实感似的感慨了一句,“郎君,这个年头像我这么以德报怨的好人可不多了。”
三百两?
谁家好人开口就是敲诈三百两?
屈慈沉默。
劫道的土匪都不见得这般狮子大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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