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要么就都不提起;要么同时见面,要么就都不见面。
汽车稳稳停在周宅前,周程书下车,抬腕看表,已经是傍晚七点多了。
是陆琮英送她的那条生日礼物,裙子适配度很高,大概是特意挑的。
陆奚轻提裙摆,弯腰下车:“我是跟陆琮英过不去,又不是跟钱过不去。”
陆奚跟着周程书往里走,周程书忽然问:“明天休假吗?”
陆奚瞪他一眼:“上次那是意外。”
周程书跟陆奚走进餐厅时,所有人已经围坐在餐桌旁聊天,长长一条宽木餐桌,周叡则坐在上首,右侧偏后的位置空了两个,周程书带陆奚过去坐下,周程逸在他身旁,笑道:“程书来晚了,得罚酒。”
因为周叡则偏好白酒,周家餐桌便向来只有白酒,上世纪的顶级窖藏酱酒,度数不低,周程书午饭就没怎么吃,忙到现在,几乎已经是空腹。
众人都在看着他,唯独她没有。
周叡则宣布开饭,开饭之前,惯常还要听他讲几句话。
夸完周程逸,再夸周程书,老爷子一碗水向来端得很平。再后来,说到外孙nv周曼宜,周曼宜今年17岁了,正在读高三,周叡则笑得和蔼,说她模拟考试成绩不错,有不会的题目可以问两个哥哥。
父亲吴原礼忙不迭附和,周曼宜自觉受宠,眼睛晶亮地点了点头。
笑,不过那笑意很淡,转眼又消散在沉默里。
既然不姓周,那就不属于所谓“咱们周家的孩子”,实际上,在和赵景谦订婚之前,江繁早已很多年都没被允许回过周家——此刻这般阖家团圆,都是鸿睿集团落马、顺元基金雪中送炭之后才有的事。
这些年鸿睿起起落落,虽然波折,总归还是光鲜时候更多一些,实在让周叡则感到愤怒丢脸的,屈指数来,总共也就两件事,除了五年前周仲森凭一己之力拉整个集团下水,再有一件,就是他唯一的孙nv周繁拼si拼活要改母姓。
便是江舟兰活着的时候,在周家也没有多少话语权,母亲一si,又来了个周程书,周家男丁更盛,孤立无援的境况下,周繁却像着了魔一样,横冲直撞,说什么也要姓江。
他都不同意,更别说周叡则了。
“这只是个姓氏,繁繁。”周叡则压着怒意,隐忍说道,“你是父母生养的孩子,随父随母,不是都一样?区区一个字,何必这么计较?”
啪!——
“姓江,可以。”良久,周叡则攥着桌角,沉声冷笑道,“不过既然要姓江,那么周家的资产,你就一分都别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