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一掌拍在我的左肩:「沐子邑,你很皮喔!」由于力道有点大,我赶忙讨饶:「暄英老师手下留情啊~下不为例。」
我们两人在週五晚间的夜市人潮里边逛边聊、边玩边吃,我刻意忽视周遭人群投射过来所残留的莫名虚荣感,毕竟,今晚就只是两位阔别许久的老友一道同游罢了,只不过这样的想法有多少比例能让人信服(包含我自己),并非是此刻的我想深究的事。
暄将吃了一小半的胡椒饼递了过来,表示她想玩捞金鱼。由于这是我的强项,因此便小露一手、迅速地捞了两隻朱文锦上来显显威风,不料暄却将这对难兄难弟倒回池中,开始追踪一尾体型量级明显超越同儕、黑白相间的凸眼金鱼。
但即便佛心老闆已多送了两支网,这尾「黑白郎君」却丝毫不给暄英面子,执意把正妹的失败当作自己的快乐,而暄坚持上演夜市版的「老师与海」,就在第八次鱼过网破后,老闆担心会影响其他客人的消费意愿,遂表示我们的投资金额已足以将牠带回,哪知暄在要不到第九支鱼网后果断起身,表示如此胜之不武、不要也罢。
将走未走之际,老闆一脸无奈地望着我,操着流利的台语揶揄着:「烟斗仔~恁查某朋友真有个性,爱注意啊…人讲胭脂马歹骑蛤…」我一个皱眉加苦笑,还来不及辩驳,便被拉着去买烤玉米,而理应纠结的心绪遂在熙熙攘攘中隐没。
今晚的句点依旧结束在教师会馆。夜色很静、很美,令我忍不住稍作逗留,我想着这幢楼房里某处的暄,也想着此刻人在宜兰的孟珊,而沿着人行道的树冠望去,天边明月恰似勾出一丝清冷的苦涩笑意,思潮起伏下,不觉忆起昔日修课时看过的一部老电影,最后一句好像是──「明天,明天又会怎样呢?」它是这么说的吗?是吗?
我将小赤兔在老家公寓的骑楼里停妥,伸手将钥匙放回口袋时,才发现那咬没几口的胡椒饼已不再烫口,想了想,便一个人在路灯下独自享用那些许馀温,让它重回37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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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珊他们学校要比到下午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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