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黄昏

任何心理负担，这是胡宝灵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观察这栋别墅里的陈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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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进门就是数千尺织满佩斯利花纹的地毯，鞋柜被安安稳稳地摆在在门口。往前走是一楼客厅，目之所及是全套的京作花梨木中式家具。厨房，餐桌，客居室的角落里都放着油画，风格各异，实在难以猜出房子主人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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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宝灵顺着楼梯走上二楼，巨幅林风眠的画作《春晴》堂而皇之被挂在楼梯转角处，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她摇摇头，心里想这样闻名的巨作没有被摆在博物馆里让众人欣赏，反而充当私人的装饰，真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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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书房的窗边放着一架古董kawai钢琴，不知价钱几何，但胡宝灵一进门就被吸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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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搬出琴凳，掀开琴盖，手指熟练地在黑白琴键上流连，《亚麻色头发的女孩》——她最喜欢的古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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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黄昏，夕阳从窗子洒进来，照在胡灵薇的脸上，洁白光滑的皮肤上金色的小绒毛依稀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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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在光里浮动，青春，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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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恩增停下车就听见了钢琴的声音，走到书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不愿打扰，静静地站在门口等胡宝灵弹完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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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里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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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宝灵冲着窗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才转过身来，却看着冯恩增笑着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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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地一下，脸又红了，像天边燃尽的火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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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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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恩增捏了捏鼻子，清了下嗓子，“刚来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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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宝灵站在原地，突然怔住，话刚要出口，却一瞬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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