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中午,林子衍回到办公室,熟练地拿出藏在抽屉里的手机,安装好电池拨出了电话。
“你怎么知道?”
“你观察得倒是细致。”对面的人突然觉得有意思,低低笑了两声。
“放心,我有分寸。电死的那个人是个肝癌患者,癌细胞已经扩散了,谁都救不回来,我给了他二十万,他就愿意出卖自己的命。”
“人的贪欲是最难克制的,我早就买通了他老婆的弟弟,让他虚张声势,等到冯恩增下场帮忙就立刻鸣金收兵。”
“一条马上就要死的贱命,能给自己的家里换来这么多钱,三百万啊,够他们这辈子吃喝不愁了,他和他的家人都应该对我感恩戴德。”
“怎么可能?这帮贱民哪里这么容易被喂饱?只不过是冯恩增瞒着她家里当冤大头替你学生家里出了二百五十万,情种,真是情种!”
叮铃叮铃…林子衍看了一眼另一台手机的来电显示,匆匆说了句“我先挂了”,然后边滑动手机接听键,边将这台手机扔进抽屉里锁住,颇有些手忙脚乱。
“子衍,胡宝灵今天来上课了吗?”
“没有,我就问问。”冯恩增长舒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冯恩增心里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她的号码,听到音乐彩铃响起时,他内心开始产生犹豫,各种不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是不是太突然了?她会不会觉得我唐突了?我做这些不是为了求她回报的。
于是,他又挂断了电话,也许这样才能够既保住她的尊严,又保护自己避免面对可能的失望和伤害。
“嗡嗡嗡。”手机震动着。
“谢谢你。”
“宝灵,我想见你。”
“今晚,我去接你。”
心是平稳的,但嗓子却和胶粘一样说不出一句话。
冯恩增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突然绕过汽车中控台,牵过胡宝灵的左手,胡宝灵不好挣脱,只能由他握着。
而这一切的动作,他都不敢。
“那件事情,我只是说了几句话,帮了个小忙,宝灵,你不必放在心上。”
“是小忙吗?在我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事,如果,如果不是走投无路……”
“可是,我只是一个学生,我什么都没有,既给不了你钱财,又给不了你名利,一个如此不相干的人求你办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你就这么爽快得答应了?”
红色又漫上了她的双颊。
“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如果你愿意,请把我当作一位亲人,很亲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