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外的峰顶,云海缭绕,遮挡着大部分人的视线,
暗红长袍下的身影沉默地看着青铜古镜。
镜中,那道毁天灭地的白光如同从未出现过,只有赤焱长老连同其护身血海以及数里山林被彻底抹去的“空白”区域,残酷而静默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山风拂过那光秃秃、如同镜面般光滑的地面,扬起细微的尘埃,死寂得令人心悸。
兜帽阴影下,两点猩红的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那细微的冷哼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凝滞。
强如他,也无法理解那种力量。不是爆炸,不是焚烧,是彻彻底底的抹除!规则层面的抹除!
“萧闲……”沙哑艰涩的声音,如同砂石摩擦,第一次清晰地吐出这个名字,带着深深的忌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袍袖一挥,一股阴冷的力量悄然注入悬浮的古朴青铜镜。
镜面上原本显示青岚宗山门的景象迅速模糊,如同水波荡漾,最后彻底归于平静,化作一面普通的铜镜。他不能赌,青云峰那位存在,是否隔着百里也能察觉到这面窥视之镜的存在。
血蚀教大营。
原本弥漫着狂热与嗜血的营地,此刻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嘶吼、咆哮、施法波动,全都定格了。无论是最低级的教徒,还是那几个金丹期的头目,都保持着前一刻的姿势,如同泥塑木偶,但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地凝固着极致的恐惧。
眼珠凸出,嘴巴微张,连呼吸都忘记了。
天空不再有血色光柱轰击护山大阵,地面涌动的污秽血浆也停止了流动。空气里只剩下风吹过新形成的巨大“真空地带”边缘林木的沙沙声,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寒。
刚才那一道白光,撕裂了云层,撕裂了空间,也撕裂了他们所有的勇气和疯狂。
不是攻击,是宣判!是神明般不可抗拒的抹杀!
扑通!
一名离光柱边缘较近、目睹了赤焱长老和那片山林瞬息化作虚无全过程的金丹期小头目,再也承受不住这无声的恐怖,双腿一软,直挺挺地跪倒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如同点燃了引线。
扑通!扑通!扑通……
更多的教徒承受不住灵魂深处的重压,如同割麦子般成片地瘫倒下去,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眼神空洞,连惊叫都无法发出。那是深入骨髓的、对更高层次的绝对力量的本能恐惧!
“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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