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暴雨前夕
霓虹在暴雨云下扭曲成破碎的光斑,林羽攥着那封烫金邀请函站在「老孙家泡馍馆」门口。油墨未干的"夜市峰会"四字在积水中晕开,恍若某种古老的谶语。玻璃门内蒸腾的热气裹着牛羊肉香,将外卖骑手老周的咒骂声推到街边:"什么峰会?老子今天跑单量跌了37%,平台算法又在搞鬼!"
柜台后的老孙头用抹布狠狠擦着碗,铜铃铛在他布满老茧的手腕上叮当作响:"算法?那玩意儿比西安的三伏天还毒。前儿个有客人投诉泡馍送晚了,你猜平台怎么判?说我这锅汤炖得不够快!"
网红主播唐糖突然从角落冒出来,直播镜头对准自己精心化过的妆:"家人们!今天带你们探秘神秘组织!听说这儿聚集了被平台规则逼疯的......"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林羽推门而入时,风铃与暴雨同时炸响。
第二节 暗潮涌动
圆桌周围,十八把塑料凳拼凑出不规则的圆。外卖箱、直播设备、揉皱的点菜单在油腻的桌面上堆成小山。林羽注意到老周磨破的运动鞋,唐糖指甲缝里没洗净的粉底,还有老孙头腰间别着的青铜钥匙——那是泡馍馆传了三代的镇店之宝。
"叫我来当吉祥物?"唐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跳出"违规警告"的红框,"我不过是直播教粉丝煮泡馍,就被判定抢平台流量。上周更离谱,说我直播间出现'竞争对手'的字眼,可我明明只是念了句'老孙家泡馍真香'!"
老周突然把头盔砸在桌上,震得辣椒油瓶嗡嗡作响:"你们知道吗?现在平台给我的配送时间又缩短了两分钟。前天我在朱雀大街闯红灯,差点被车撞,结果系统只补偿了我一张三块钱的优惠券!"
老孙头沉默着往众人碗里添汤,沸腾的羊油在昏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突然开口:"上个月,平台突然说我的泡馍不符合'标准化要求',要我改用预制菜包。"铜铃铛剧烈摇晃,"我爹临死前跟我说,老孙家的汤,要熬够十二个时辰......"
第三节 星火初燃
林羽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叠打印纸,油墨还带着温热:"这是我收集的平台数据,过去半年,西安夜市商户平均抽成从15%涨到30%,骑手差评率飙升40%,网红限流账号超过三千个。"他的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但更可怕的是,我们都在同一个牢笼里打转。"
老周突然笑出声,带着哭腔:"可不是嘛!商户怪骑手送太慢,骑手怪平台派单差,网红怪算法不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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