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而成的人形轮廓逐渐浮现出来。它的胸腔是一个镂空的硒鼓,双眼则是两个正在不断读取数据的激光头,而关节处则缠绕着废弃的数据线,看上去既怪异又让人感到有些恐惧。
“我是文明记忆的载体,”这个由打印机零件组成的人形轮廓继续说道,它的声音虽然有些生硬,但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沧桑感,“或者说,我是你们人类丢弃的未来。”
装置表面的LED碎片开始播放跨越时空的影像: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某个实验室的工程师在调试打印机时,意外打印出量子纠缠态的示意图,却因太过荒谬被锁进保险柜;2015年,废弃的打印纸堆中,某个孩子用蜡笔涂鸦出反物质反应堆的草图,最终被当作废纸回收。“每台打印机都是潜在的预言家,”机械人伸出由传动带构成的手指,“而你们只把它们当作工具。”
突然,转经筒的旋转速度骤增。林羽看到无数张打印纸从筒身缝隙中喷涌而出,每张纸上都印着不同的科技蓝图:可控核聚变反应堆的设计图、意识上传装置的电路图,还有某个标注着“林氏量子共振器”的仪器草图——图纸角落,赫然画着妹妹林薇标志性的粉色蝴蝶结。这些图纸边缘泛着焦黑,仿佛刚从某个正在燃烧的未来世界中抢救出来。
第三节 碳粉星图
在纷飞的打印纸雨中,林羽抓住一张泛黄的图纸。纸张边缘的碳粉突然活化,在空气中凝结成三维星图。他震惊地发现,这些由碳粉构成的星辰,竟与镜面世界中观测到的暗物质分布完全吻合。更诡异的是,星图中央不断浮现出梵文经咒,翻译成现代文后显示:业力即算法,轮回是递归。
机械人的激光眼投射出全息影像,带林羽穿梭于历史的褶皱中:古印度的僧侣在贝叶上抄写经文时,墨迹的扩散轨迹暗含混沌理论模型;敦煌莫高窟的画工调配颜料时,偶然发现的矿物组合竟能吸收暗物质;中世纪的欧洲修士在誊写圣经时,羊皮纸上的装饰花纹实则是早期的加密算法。“文明的进步从来不是线性发展,”机械人声音中的电流声愈发尖锐,“而是无数偶然堆叠出的必然。”
转经筒的旋转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引发了周围空间的剧烈震荡。林羽的战术手表屏幕上,时间流速变得异常紊乱,秒针时而正转,时而倒转,仿佛时间本身也被这股力量搅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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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原本安静地放置在角落里的废弃打印机,也开始发出嗡嗡的声音,似乎在响应着转经筒的召唤。它们的部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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