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以保全天家血脉为至重。至于妇人命数,自有天定,强求无益。你……便宜行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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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嬿婉乘着油壁小车,径往启祥宫去。将至宫门,一股阴郁之气已然弥散。廊下宫娥穿梭不绝,手中铜盆盛着血水,倾泼阶前,混着雨水蜿蜒如朱砂溪流,腥甜之气直透帘栊。内室之中,金玉妍的痛呼时高时低,夹杂稳婆焦灼低语,听得人心头发紧。
魏嬿婉扶着春婵的手,方欲移步上阶,忽见一人影自门内抢出。丽心鬓松钗坠,满面泪痕雨水,张开双臂死死拦在滴水檐前,声音抖不成调,泣道:“令嫔娘娘!求您开恩!我家主子此刻生死一线,气息都弱了!您……千金贵体,何苦踏入这血光污秽之地?若有旨意,奴婢拼死转达便是!”
魏嬿婉脚步微滞,眼波在丽心凄楚面上一荡,曼声道:“糊涂东西。本宫奉的是皇上口谕,特来照拂嘉妃姐姐生产。龙胎安危,关乎国本,乃天字第一等要务,岂是尔等可阻?”
话音甫落,春婵早已会意,莲步轻移上前:“丽心姑娘,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当知轻重缓急。圣意如火,片刻耽搁不得。若因你拦阻误了大事,漫说是你,便是这启祥宫上下,谁又担待得起?还不快让开!” 说着,身子微侧,不着痕迹地用肩臂隔开丽心,口中只道:“奴婢搀您进去,主儿当心脚下湿滑。”
丽心被她这绵里藏针的劲道一挤,踉跄跌坐在湿冷石阶上,眼睁睁看着魏嬿婉主仆仪态端方地迈过了朱红门槛。
殿内景象更是愁云惨雾。烛影摇红,映着幢幢人影,愈显阴森。浓得化不开的血气药味沉沉压人。几个积年老嬷嬷并稳婆围着螺钿拔步床,汗透中衣,面上强作镇定,手上却透着急乱。齐汝侍立一旁,面色灰败,额上冷汗涔涔,手中帕子早已湿透。
金玉妍的痛呼渐成断续的呻吟,气若游丝。一花白头发的老稳婆抬头低语:“真真撞了太岁!是横胎!小主子的肩膀死死卡在产门!骨缝儿开全了,可……可娘娘的气力眼见着散了……再这么下去……”
“老菩萨!积些口德罢!” 贞淑扑在床沿,哭得双目红肿,声音嘶厉,“你们这些积年的老手,就没个法子了?快想法子救娘娘和小主子啊!”
帐幔深处,传来金玉妍细若蚊蚋的呓语:“母亲……母亲……救救……女儿……”
魏嬿婉越过地上狼藉,行至猩红的销金帐前。纤纤玉指染着凤仙花汁,在烛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轻轻撩开半边帐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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