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莲心此刻心乱如麻,如同溺者攀着浮木,哽咽道:“回令主儿的话,娘娘她……自月前便渐渐食不甘味,起初只道是寻常,谁知一日重似一日!到如今,已是粒米难进,便是清水也沾唇即吐,生生煎熬了快一个月了!” 她想起琅嬅呕出血丝的模样,眼泪又扑簌簌滚落,“太医…是江与彬江太医。江太医诊了,也只说是妇人怀娠常见的‘恶阻’之症,开了两剂安胃止呕的方子……可娘娘连药汁都灌不下去,那方子又有何用!”
魏嬿婉眉尖倏地一蹙,断然道:“糊涂!娘娘凤体何等金贵,龙胎更是关乎社稷!寻常恶阻岂能凶险至此,竟至水米不进一月之久?你即刻亲自去太医院!速请院判齐汝齐太医!要快!一刻也耽搁不得!”
“是!奴婢这就去!” 莲心慌忙应声,转身便欲飞奔。
岂料魏嬿婉话音方落,犹在殿外回响,猛听得长春宫正殿方向,一声凄厉的惊呼破空而来:“皇上——!不好了——!娘娘……娘娘她……下身竟见了红啊——!!!”
殿内登时鼎沸,脚步杂沓,人声纷乱,夹杂着琅嬅骤然拔高的痛呼。
“啊——!”
皇上脸色骤变,提步便往里闯,口中急道:“闪开!朕要进去看皇后!”
“皇上!万万不可!” 赵一泰并几个嬷嬷、太监慌忙跪倒一片,以身拦阻。赵一泰磕头如捣蒜:“皇上息怒!产房乃血腥污秽之地,最是冲撞不得!龙体至重,关乎社稷,万乘之尊岂可轻涉险地?祖宗规矩在上,奴才们万万不敢放行啊!求皇上怜惜奴才们的身家性命!”
魏嬿婉张了张口,心头蓦地掠过一丝不平。虽则世人皆道产房血气污秽,冲撞贵人,然细思起来,哪一个血肉之躯,不是自那‘污秽’中来?便是万乘之尊,亦不能外。此刻皇后生死悬于一线,若得圣躬亲慰,方显伉俪情深,体恤艰辛。
然深宫之内,规矩如天,祖宗家法即金科玉律。皇上若真不顾阻拦闯了进去,非但于事无补,反倒坐实了皇后‘不谨’、‘引君涉险’的罪名,那些惯会嚼舌根的,立时便能编排出一箩筐的不是来,道是皇后不知体统,累及圣躬。届时,不仅救不得娘娘,反替她招来无穷后患,倒添了罪过。
思及此,魏嬿婉将那点不合时宜的念头硬生生按下,忙上前一步,急切拦道:“皇上!赵一泰所言极是!娘娘此刻正是紧要关头,里面稳婆太医自当竭力周全。皇上若贸然进去,反叫他们分心惶恐,束手束脚,于娘娘更是无益!还请皇上暂息雷霆,在外静候佳音,方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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