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自觉如坐针毡,连带着鬓边的赤金点翠步摇都似重了几分。她正待寻个体面由头告退,忽闻皇上转回头来,目光在她面上略一停顿,语气虽温和,却已带了几分打发之意。
“娴妃,”皇上指尖仍虚扶着魏嬿婉的手臂,对着如懿道,“你方才既自请协理宫务,心系六宫,其志可嘉。眼下正有一桩紧要事体。内务府报上来的端阳采买减省细则,还有那几处宫室修缮的工料单子,朕瞧着,今日就需敲定章程,发还下去督办才好。此事关乎节庆与宫闱体面,不可延误。你既已应承分忧,便替朕与令嫔辛苦一遭,速去司礼监会同掌印太监,将这两桩事体细细核议妥当,务求节俭务实,无有疏漏。”
此言一出,那‘协理’二字,顷刻间便落到了实处,却是在这等尴尬时分,被当作个由头打发去做苦差。
如懿心头一刺:“是,臣妾领旨。定当尽心竭力,不负皇上所托。” 礼毕起身,目光掠过御案前那对身影时,终究未能全然掩住眼底一丝冷冽。
她扶着惢心的手,腰背挺得笔直,一步步退出殿去,那背影在珠帘晃动的光影里,透着一股子僵硬的孤清。
珠帘叮咚之声渐杳。皇上似浑然未觉那离去身影的落寞,他低头瞧着臂弯里犹带几分‘惊魂甫定’娇态的魏嬿婉,见她低眉顺眼,长睫微颤,眼下那抹淡青在莹白肌肤上更显楚楚,心中怜意大盛。
“好了,人都走了,莫再惶恐。”皇上温声哄道,手上微微用力,竟是不容分说,拉着她的柔荑引至那宽大尊贵的蟠龙宝座前。
魏嬿婉低呼一声“皇上”,似欲推拒,身子却已半推半就,轻轻巧巧地跌坐在了那明黄锦褥之上——不偏不倚,正落入了皇上怀中,侧身坐于龙膝之上。
“啊呀!”魏嬿婉惊呼半声,旋即粉面飞霞,羞得忙将螓首埋下,作势便要起身,“皇上!这…这于礼不合!臣妾惶恐,万不敢僭越御座…”
皇上朗声一笑,手臂已自然而然地环过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牢牢揽定在自己膝上。那蟠龙宝座何等宽大,容纳二人绰绰有余。他低头看着她羞红如海棠的耳垂,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清雅的茉莉头油香气,只觉得连月来因前朝后宫琐事积压的烦郁都消散了大半。
“什么僭越不僭越,”皇上在她耳边低语,气息温热,“朕看你方才那一下是真吓着了,此刻身子还软着。这御座再尊贵,难道还坐不得朕的爱妃?你为朕、为皇后、为这六宫劳心劳力,夙夜忧勤,朕看着心疼。此刻无人,且让朕抱一抱你,安一安神,权当…犒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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