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贵人,然霓裳一曲,亦可重归妃位?”
魏嬿婉闻言,依旧垂颈低眉,“娴妃娘娘误会深重。臣妾蒲柳之姿,何敢言‘争’字?入宫以来,但求谨守本分,安度时日,尽心侍奉皇上,从未敢存心与后宫诸位姐姐一较高下之心。娘娘明鉴。”
“哦?”如懿唇边笑意骤然加深,却无半分暖意。她纤指遥遥一点,正指向远处宫墙颓垣上垂挂的几茎枯藤,那藤蔓在朔风中瑟瑟抖动,显出几分伶仃挣扎之态。
“凌霄之藤,天生便是这般下贱的根骨,无依无靠便活不下去,偏要死死缠绕着高枝,吸吮着别人的精血,拼了命地向上攀附,竟也妄想开出花来,搏一个风光。更可笑的是,分明做尽了这等攀附钻营的勾当,口中还要自诩清高,说什么‘无心相争’?此等行径,岂止是‘下作’二字可尽言?简直是有失体统,污了眼前这琉璃世界、白雪红梅的天地清雅!”
言毕,见魏嬿婉神色如常,目光便落在魏嬿婉因久蹲而微不可察轻颤的膝盖上,念头一转,道:“令嫔方才那一拜,起得仓促,规矩上便先错了半分。此刻这礼数,瞧着倒是恭谨,然则……”她故意将尾音拖长,目光扫过周遭琼枝覆雪的寂寥天地,唯闻风过梅梢的簌簌微响,“本宫观你眉宇间隐有浮气,神思不属,连听本宫训示都显出几分游离之态。显是平日里侍奉皇后娘娘太过‘辛劳’,竟至于连这宫中最要紧的‘静心守礼’四字真言,都搁置了。”
魏嬿婉深知这只是发难的引子,遂将头颅更恭谨地低下,“娘娘教训的是,臣妾惶恐,定当静心思过,恪守宫规。”
“惶恐?” 如懿喉间逸出一声轻浅的嗤笑,“惶恐倒不必。既知规矩有亏,便该立时补过才是。” 她微微侧首,对侍立一旁的惢心道:“这梅林深处,雪色澄澈,幽香沁骨,最是涤荡俗尘、明心见性的所在。去,取本宫的《女诫》来。”
惢心心领神会,垂首应了声“是”,身影便迅速没入风雪之中。不多时,她步履无声地返回,自随身捧着的锦盒中,恭敬取出一卷以素色丝绢装帧的书册,双手奉至如懿面前。
如懿并不接手,只以戴着翡翠护甲的指尖,虚虚一点那素净的书卷:“规矩生疏了,温故而知新便是。此地清幽绝俗,正合你‘静心思过’。本宫念你初次,也不重罚。你便在此处,” 她抬手,遥遥指向梅林旁一座四面透风、只覆着薄薄一层积雪的八角凉亭,“将那《女诫》中的《卑弱》篇、《敬慎》篇,各恭楷抄录十遍。一则温习古训,二则养你心性。务要字字工整,心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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