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天下慈母心肠,嫔妾聆听,感佩肺腑。娘娘母仪天下,德泽披拂六宫,福慧俱臻,实乃大清祥瑞祯福。上苍垂慈,必早已将世间至珍之麟儿福祉,蕴藏于娘娘凤体玉魄之中。嫔妾每日于佛前,必焚香虔祷,祈愿我佛慈悲,早将嫡嗣弄璋之喜,降于中宫坤极。”
琅嬅并未去接那盏新续的茶,只将纤纤玉手轻笼下来,温软地覆在魏嬿婉的手背上,顺势携着她往自己身畔引近了些许,眼波横掠,曼声道:“你这丫头啊,一张巧嘴真真是蜜里调油,惯会拣了这些最是熨帖心坎的话来宽慰本宫。”
“只是嬿婉,本宫方才这一席肺腑之言,其意并非全在自身。本宫瞧着你聪慧伶俐,温婉可人,更是真心实意地盼着,盼你也能早早得遇机缘,开枝散叶,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儿承欢膝下。这深宫寂寥,若得骨肉相依相伴,方是实实在在的暖意。本宫是真心疼惜你。”
话音未落,琅嬅面色遽变,一股恶逆之气翻涌而上,直冲喉关。她急以锦帕紧掩檀口,眉尖痛蹙,一声压抑的闷呕脱口而出,身躯失控前倾,额角霎时沁出细密的冷汗,玉容尽褪血色,一片惨白。
“娘娘!” 魏嬿婉身形如燕趋前一步,一手虚托琅嬅肘后,稳其身形,另一手已极自然地接过其掩口的素锦帕子,同时扬声唤道:“莲心!中宫凤体违和!速传太医院院判齐汝!” 语毕,即转向一旁惊惶失措的宫娥,语速疾而不紊:“稳扶娘娘!取温水、漱盂来!快!”
亭内气息骤紧。琅嬅闭目强忍苦楚,琅嬅闭目蹙眉,强忍胸中翻涌,虚弱地倚在宫娥臂弯之中,气息促急如丝。
魏嬿婉亲执宫娥颤巍奉上的温水玉盏与素银漱盂,柔声慰藉:“娘娘,想是这荷塘水汽氤氲侵了玉体,或是晨起偶进生冷,一时克化未及。且请漱口定神。齐太医顷刻便至,娘娘万勿忧心,凤体为重。”
须臾之间,莲心几是半搀半拖着、冠带微斜的齐太医疾步入亭。齐汝不及匀息,草草一揖,便携药箱趋前,于琅嬅皓腕下轻置锦缎脉枕,三指沉稳搭落寸关尺。
四野霎时鸦雀无声,众人屏息,目光尽皆凝注于齐汝凝神切脉的指尖。
片刻,齐汝缓缓收回手,后退一步,整肃官袍,端然撩袍跪地,深深一揖,朗声道:“臣齐汝,恭贺皇后娘娘天降洪福!娘娘此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走玉盘,此乃滑脉之征!且脉象沉稳有力,中气充盈,显是胎元稳固!依臣愚见,娘娘此喜脉,已有两月光景!兰征叶吉,珠胎喜结!此乃上承天命,下应坤德,社稷之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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