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进忠魂飞魄散,七手八脚解下那夺命白绫。
魏嬿婉软软倒入皇上怀中,双眸紧闭,泪痕宛然,颈间一道刺目红痕触目惊心,气息奄奄,香魂一缕似散未散。
“糊涂!天大的糊涂!” 皇上紧紧搂住她,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痛怒交加,“嫔妃自戕,乃大不敬之罪!你……你这是要朕……亲手将你……” 手指抚过那道刺目勒痕,眼中痛色翻涌,余言哽在喉间。
魏嬿婉似被这怒斥惊醒,羽睫轻颤如将熄之蝶,缓缓睁开一双蓄满清泪、茫然无助的眸子。看清眼前人,便如溺水者忽逢浮木,猛地扑进皇上怀里,失声痛哭,肝肠寸断:
“皇上……皇上……嫔妾贱命何惜!连同嫔妾那苦命的额娘、幼弟,皆不足惜!嫔妾所惧……是玷污了皇上的清誉圣名啊!”
“那日在养心殿,嫔妾不过见皇上为江南水患忧心如焚,寝食难安,一时情切,说了几句忧心黎庶、祈愿天佑万民的愚痴之语……字字句句,皆是感念皇上仁德泽被苍生,唯愿海晏河清……岂料竟被那起子黑心烂肺的小人曲解构陷,污为干政弄权!如今更直传入太后耳中,竟有人言……言嫔妾恐成‘牝鸡司晨’之祸!”
“嫔妾一介阿玛早逝、无依无靠的微末贵人,深宫之中,不过一株无人看顾的野草闲花,全赖皇上恩泽雨露方能存续……满心所念,唯结草衔环以报圣恩于万一,岂敢存那等大逆不道之心?!”
她声噎字泣,字字如血:“然今朝堂正值新旧更迭、人心浮动之际,此等恶毒流言骤起,矛头所向,岂止嫔妾等微末的蒲柳?分明意在搅乱宫闱,动摇国本,质疑皇上天威独断!此乃对皇上莫大之轻侮与亵渎!”
“嫔妾思及此,便五内俱焚,恨不能立时血溅宫门,以死明志,断不容此污蔑圣聪、玷辱龙威之恶名,有半分落在皇上头上!皇上……嫔妾无能,唯有一死,或可稍证清白,免使圣誉蒙尘……” 她伏在皇上胸前,哭得气噎声堵,那单薄身躯颤栗不止,极尽委屈哀怜之态。
皇上面色由初时的痛惜,渐渐凝成一片深不可测的寒冰。那寒冰之下,隐有熔岩奔突。他将怀中人儿拥得更紧,龙袍广袖,似欲隔绝这世间一切魑魅魍魉。
“好……好一个‘牝鸡司晨’!朕竟不知,朕的宫禁之内,朕的朝堂之上,还伏着这许多‘忠臣义士’,替朕操持起这份‘忧国忧民’的闲心来了!”
他轻轻拍了拍魏嬿婉颤抖的背脊,旋即,振衣而起。这一立,恍若山岳拔地,帝王的威仪与滔天怒火再无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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