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军国重务如何定策,政令如何施行,自有股肱大臣于朝堂之上殚精竭虑,反复推敲,终由皇上乾坤独断!嫔妾人微言轻,岂敢置喙分毫?此心此情,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太后居高临下看着她伏地的身影,端起茶盏,用碗盖轻拨茶叶,慢悠悠地道:“哀家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心思也活络。可是孩子,哀家今日要告诉你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在这深宫里头,光有聪明劲儿,是远远不够的。”
“哀家当年初入宫闱,也曾盛宠一时。先皇爷勤于政事,有时也爱听哀家在枕畔闲话几句,说说外头的新鲜事儿,或是品评一下朝中大臣的轶闻。那时,哀家也曾以为,这便是‘解语花’,这便是‘同心同德’。” 太后嘴角噙着一丝微冷的笑意,眼中似有旧日光影掠过,“然则,君心最是难测。宠着你时,你千般好万般好,说什么都是锦心绣口;可一旦哪日兴致过了,或是朝局有变,他心中起了疑影儿,你昔日说过的每一个字,做过的每一件事,都可能成为祸根!轻则失宠幽闭,重则…连累家人,招致倾族之祸!”
太后的目光陡然锐利如针,直刺魏嬿婉:“那张廷玉是何等样人?三朝元老,门生故吏遍天下,最是古板守旧,视‘后宫不得干政’为金科玉律!当年哀家还是熹贵妃,膝下抚育四阿哥,他张廷玉就敢在朝堂之上,引经据典,慷慨陈词,说什么‘若立四阿哥为储君,当效法前朝故事,行去母留子之策,以防牝鸡司晨,女主乱政’!恨不能立时将哀家置于死地!哀家彼时已是贵妃之尊,尚受其如此逼迫!你不过小小一个贵人,根基浅薄,就敢在御前言语,得罪于他?你可知‘祸从口出’四字,分量有多重?!
这番话说得疾言厉色,字字如刀,殿内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福珈垂手侍立,大气也不敢出。
跪在地上的魏嬿婉,听了这惊心动魄的往事,却非但未露惶色,反抬起头,一笑。
太后见状,面色骤然一沉,眼中寒光迸射,声音陡然拔高:“大胆!哀家在此训诫于你,你竟敢发笑?!所笑为何?!”
魏嬿婉坦然道:“太后息怒!嫔妾并非敢笑太后训诫,更无半分轻慢之心。嫔妾方才失态,实是笑那张廷玉张大人的狂悖与不自量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派守旧?他守的是哪朝的旧?尊的又是哪家的天?他口口声声尊的是天家威严,行的却是倚老卖老、僭越犯上之举!太后容禀:当年他身为人臣,竟敢在先皇爷面前,对您,当时的熹贵妃、天子之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