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堕冰窟。”
“那些蜜语温言,山盟海誓,皇上昔日,岂不曾对嘉妃切切言说?岂不曾对慧贤皇贵妃殷殷道来?今日不过是对着我这张面孔,将那陈词滥调再翻拣一遍罢了。我……断非那最后一个。待来日,必有豆蔻娇娥、解语名花,他自会将那几句翻来覆去的老话,裹了蜜糖,再向新宠耳畔温存一番。而这深宫里的女子啊…”
“便如圈在一处栏中的豕彘,听几句好话,便以为得了天大的恩宠,然则,那执鞭饲喂的手,却随时可将你我皆推入刀俎之下…”
言毕,魏嬿婉缓缓睁开眼波,撞见春婵满面忧惶、欲言又止的神情,眸中寒冰倏然消融。她执起春婵的手,细细端详,声音陡然轻柔:“嘉妃踹你那一脚,可还作痛?”纤纤玉指,如抚寒玉,轻轻按向春婵臂膀,“让我瞧瞧,有没有伤到哪儿?可别忍着,落下什么暗伤才是要紧。”
春婵鼻翼微动,忍泪垂首:“主儿快别担心,奴婢皮糙肉厚的,早就不疼了。真的!看着主儿您安好无恙,奴婢身上这点子疼…算得了什么?”
“痴儿。”魏嬿婉骤然收拢五指,“莫为我强咽屈辱!”
“辱便是辱!岂因主仆尊卑而成天理?岂因代主受难便作功德?”
“我们要记住这份疼!记住她加诸在你我身上的每一分痛苦、每一分践踏!刻在骨头上,烙在心底里!不是为了让它日夜啮咬心肝,熬干心血,而是为了,终有一日,要十倍、百倍、千倍地奉还于她!”
窗外枯枝泣风,更衬得她字字句句凛冽如刀:“如今内务府这步棋,算是落下了。嘉妃也被剜去了一块肉。但…还不够深,不够痛。”
“借君王恩宠倾轧妇人,是下乘中的下乘。纵胜亦败,不过为九重之上添场新戏…”
春婵睫羽急颤,泪光泫然:“那,那我们要怎么办?”
“再等等…”魏嬿婉伸手,将她单薄的身子揽入怀中,“伤口需得时日,方能化脓溃烂;痛楚需得时日,方能发酵入髓;至于仇雠……更需时日,好生……豢养。养到它足够狰狞,足够致命,足够……万劫不复。”
长春宫内,静寂无声。
皇上端坐于紫檀御案之后,眉宇间凝着一缕倦色。琅嬅莲步轻移,捧一盏新焙的碧螺春,定窑白瓷釉色温润,茶烟氤氲,恭谨奉至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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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批阅奏章辛劳,且用盏热茶略润一润罢。” 琅嬅声气柔和,稍顿,复又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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