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朝务繁冗,圣心多忧,她……她虽在病中,日夜悬心,强打精神……于内设了个小小佛堂……焚香祷祝,祈求上苍庇佑皇上龙体康泰,国祚绵长……主儿又……又恐皇上知晓,反添圣虑,故严命奴才在外看守,若……若遥见圣驾,便……便即刻入内通禀,好……好教主儿收拾齐整迎驾……奴才万死,惊扰圣驾……” 言罢,复又连连叩首。
皇上听毕,面上神色未明,略一沉吟,道:“罢了,朕知道了。你且退下,不必通传,朕……自去瞧瞧。”
王蟾如蒙大赦,连滚爬起,躬身退入暗影。皇上不再多言,示意李玉前导,自将脚步放轻,径往那殿宇深处、唯一透着光亮的暖阁行去。
愈近暖阁,那低低诵经声愈觉清晰。行至门首,只见帘栊半卷,内里烛影摇红,映着魏嬿婉纤弱的身影,正虔诚跪于佛前锦缎蒲团之上,青丝未绾,松松拢就,愈显怯弱不胜。
春婵手捧剔红填漆托盘,盘中一只缠丝青玉盏热气微腾,轻移莲步至魏嬿婉身侧,低声劝道:“主儿,好歹歇歇罢。这血燕窝熬足了火候,最是滋养,您且趁热进些。唉,内务府那起子没王法的,最是势利眼!前些时见皇上有日子未临后宫,竟连咱们宫里的份例也敢克扣短少,真真气煞人!今儿幸得皇上圣明,垂念主儿,特特儿赐下这上品血燕,可见圣心……也不枉主儿病中,犹日日为圣躬焚香祝祷,这片心,真真……”
“春婵!” 魏嬿婉似被惊扰,停住诵经,微侧螓首,低声轻责:“你这丫头!知你心疼我,只这话,万不可在御前吐露半字!”
“皇上日理万机,前朝多少军国重务悬心?加之慧贤皇贵妃新丧,圣心悲恸,已是万分劳瘁。你我身为宫妃、奴婢,不能为君分忧已是罪过,岂可再以些微琐屑烦渎天听?我不过区区一常在,能为皇上做的,本就微末……这一点祝祷诚心,不过是尽己本分,原不足挂齿。但得皇上圣躬安泰,江山永固,便是天大的福分了……” 言及此,似气力不继,以帕掩口轻咳数声,方强撑着吩咐,“快……快将这佛前香案收拾了。搀我起来,替我细细匀面理妆,莫教皇上瞧见病容。若皇上问起,你们只回……我已大安了……可记住了?”
突然,皇上兀自掀了那软烟罗帘子。
魏嬿婉猛见明黄身影,脸色愈发苍白,慌忙推开春婵,颤巍巍便要跪下行大礼,口中急道,“皇上!嫔妾不知圣驾降临,失仪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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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几步上前,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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