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心绪不宁,朝务又繁,深恐再添烦恼,竟严令底下人不得声张,更不许去养心殿搅扰。奴才也是碰巧遇见她宫里的澜翠姑娘,正悄悄儿往太医院去问方子取药,细细盘问之下,才得知竟是常在病了,且已缠绵了数日。”
皇上执笔的手微微一滞,一滴饱满的墨珠险些坠在笺上。他搁下紫毫,目光从诗句上移开,望向窗外萧疏的庭院,轻叹一声,带出几分怜惜:“她向来是个识大体、最懂体谅人的。” 复沉吟道:“只是未免也太痴了些。 这病来如山倒,岂是儿戏?身子不爽利便是天大的事,如何能这般隐忍不来报知?罢了。你且替朕先行一步,去瞧瞧她。去开了朕的私库,将那上用的血燕窝取一匣子,暹罗国进贡的极品雪蛤膏拿两盒,长白山的老山参也挑两支品相好的。”
“再有内务府新制的枣泥山药糕、茯苓霜、杏仁酪这几样克化得动的细点,也装上满满一攒盒送去。就用那个嵌螺钿的朱漆捧盒装了,显得郑重些。告诉她,好生将养,缺什么只管开口,莫要再委屈了自己。朕晚些得了空,自会过去看她。”
进忠忙不迭躬身应道:“奴才遵旨!这就去办,定将皇上的圣意和恩典,妥妥帖帖地送到魏主儿跟前儿。” 说罢,便轻手轻脚却又利落地退下去张罗了。
魏嬿婉身上搭着条半旧的锦被,面色苍白如雪里薄梅,唯唇瓣因低咳透出些许病态的嫣红。她手中正拈着一枚细巧的银针,就着透窗的微光,在一块银红缎子绷子上细细绣着纹样。
帘栊轻响,进忠躬着身子进来,身后随着两个捧朱漆大捧盒的小太监。他先规规矩矩打了个千儿,口称:“奴才进忠,给魏主儿请安。奉万岁爷恩旨,特来与主儿送些滋养之物。”待小太监将琳琅满目的赏赐在案上陈设停当,进忠使个眼色,众人便悄然退至门外。
进忠方移步近前,在炕沿边立定,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针线上,低声道:“主儿玉体违和,太医再三嘱咐须得静养,何苦还劳神做这些针黹工夫?仔细伤了神思。若还短少什么,主儿只管吩咐奴才一声,奴才便是有天大的难处,也定当为主儿寻摸周全,何须主儿亲自动手?”
魏嬿婉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唇边漾开一丝浅笑,倒似给那苍白的脸上添了一抹暖色。她放下针线,指着炕几上一个半成的玄狐皮护腰,轻声道:“并非短了东西。前儿不是应了你,要替你寻些御寒之物么?偏生赶上慧贤皇贵妃的事儿,阖宫上下忙乱,我这头也未能替你张罗。”她拿起那护腰,纤指抚过细密的针脚,“可巧得了这张上好的玄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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