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的太医院……岂非形同虚设!这重重宫阙之下……魑魅魍魉横行无忌……您……究竟……知也不知?!”
高曦月语渐急促,毕生积怨倾泻而出:“噢……更有甚者……那夜……她更言道……太医院院判齐汝……所予臣妾方剂中……两味药……药性相冲,正是此二物……致臣妾……沉疴日笃!形销骨立!然则皇上……齐汝……乃您金口亲点……为臣妾诊治之人哪?皇上……您说……娴妃……她究竟……意欲何为?臣妾愚鲁……今更……心力交瘁……无力深究……就烦劳皇上……替臣妾……细细揣摩罢!”
“放肆!”皇上猛击炕几,震得零陵香颗粒迸跳起来。
“高曦月!你……你简直是丧心病狂,不知悔改!满口胡言乱语,攀扯完了中宫,攀扯娴妃,如今竟攀扯到朕头上来了?!朕指派齐汝给你诊治,是念你体弱可怜!是朕怜惜于你!你倒好,反咬一口,竟说得像是朕存心要你性命?!何等荒谬!何等荒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戟指高曦月,指尖颤栗,恍若眼前非昔日宠妃,乃惑乱人心之妖孽:“你这番悖逆狂言,朕一个字也不信!通通都是你病中昏聩,怨毒攻心臆想出来的鬼祟!朕待你……待你高家……何曾有过半分亏欠?!”
“皇上……臣妾……不知道……是荒唐,还是不荒唐……”高曦月微微摇头,枯发在鬓边轻颤,“臣妾……病骨支离,行将就木……已然……无力查证了。左右…这镯子里的东西……茉心收着的苦艾、磷粉……还有齐汝开过的方子……都在这咸福宫里……查……或者不查……都只凭皇上……圣心独断。”
“皇上说谁有罪……谁……便有罪……说谁……无罪……那便是……无罪……臣妾……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可置喙的?”
“臣妾……无话……再可说了……唯有一愿……但请皇上……还能记得……记得我阿玛高斌……治水安民……那些微末功劳……记得高家……曾为朝廷……尽过犬马之劳……”
“臣妾……今日……就此闭嘴……再不言语……只求皇上……用臣妾的这点‘不言’……换……换皇上日后……厚待我高家一门……保我父兄……平安终老……莫叫他们……因臣妾之过……受那……池鱼之殃……臣妾……在九泉之下……亦……亦感念……皇上恩德……”
语毕,她颓然倾倒在暖炕引枕之上,唯余胸口微弱起伏,尚存一息。
皇上目眦欲裂,死死盯着她。
她不再争,不再诉,唯以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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