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思来想去,调你去御花园花房当差,伺候那些奇花异草,倒最是相宜。一则避开阿哥,二则也算人尽其才了。”
花房?!
那是宫中最低贱的粗使去处!风吹日曝,污泥浊水,较之四执库犹显不堪!
魏嬿婉本能地膝行两步,向前扑跪,双手下意识地伸向纯妃榻边的衣袂:“娘娘开恩!娘娘…”
“嗯?”纯妃端起手边那盏温热的雨前龙井,用杯盖轻轻撇了撇浮沫,发出一声极轻的瓷磬。
她并未看魏嬿婉,只微微侧首,平静地冻结了魏嬿婉所有未出口的哀求,“你不满意本宫的安排?”
魏嬿婉浑身一僵,伸出的手颓然落下。
主子们轻飘飘一句话,甚至无需她真的做下什么,更无需什么确凿的罪证,只消一个虚妄的名头,便如碾死一只蝼蚁般轻易。
她那些深夜里在耳房对镜自励的挣扎,那些在永璜书案旁垂首屏息,从字缝里拼命抠出一点微光的渴求,那些在月下对天地同辉的诘问与不甘…,都在这一句轻描淡写的发落里,化作了最可悲的笑话。
她的希冀彻底湮灭!
不…,还有永璜阿哥!那依赖她研墨铺纸的孩子!
魏嬿婉又急切地抬头,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永璜阿哥身上,孤注一掷:“娘娘!奴婢不敢!只是,大阿哥的笔墨习性,奴婢最是熟稔,旁人恐一时难以接手。求娘娘开恩,允奴婢再伺候阿哥几日,也好将一应琐碎仔细交代清楚!”
只消永璜能开口,哪怕只能在院中做最粗笨的洒扫活计也好!
纯妃垂眸凝视盏中碧绿的茶汤,沉默着。
魏嬿婉读懂这沉默,可她不甘心,她猛地转向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海贵人,眼中带着最后一丝乞求。
海贵人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在身旁的小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磕碰。
她生得极好,一张鹅蛋脸莹润如玉,毫无瑕疵,远山眉描得细长入鬓,天然带着几分惹人怜惜的愁绪。
此刻微微坐直身体,脸上端起的是一副再公正不过、再悲悯不过的神情,那眼神,恍若庙宇中俯瞰人间悲苦的观音大士。
“命数相克,岂同儿戏?钦天监既已明断,避之唯恐不及。多留一日,便多一分妨害阿哥贵体的险厄。你口口声声忠心阿哥,难道忍心为了一己之私,置阿哥的安危于不顾?”
她顿了顿,看着魏嬿婉惨白绝望的脸,施舍天大的恩典般劝慰:“纯妃娘娘安排你去花房,已是格外开恩,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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