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安!”
御辇停下:“起来回话。”
魏嬿婉战战兢兢地起身,头却垂得更低,只敢盯着眼前那双金线密绣的龙靴尖。
“朕瞧着你有些面熟,是纯妃宫里的?”
魏嬿婉心下一松,又紧跟着提起,连忙回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是在大阿哥身边伺候的。方才送了大阿哥去尚书房,便顺着御花园的小路回钟粹宫去,并非有意冲撞圣驾,求皇上恕罪!”
“哦?”皇帝轻笑了一声,听在魏嬿婉耳中,比风更冷,又似乎带着点别的意味。
那目光落在自己脸上,缓缓流转,如同暖炉边拨弄炭火的金簪,看似暖意融融,实则灼得她肌肤生疼,脸颊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
突然,“你叫什么名字?”
皇上问她的名字了!狂喜瞬间冲散了恐惧。凭借她的伶俐,她的勤谨,若能得皇上重用…
她强压下几乎要溢出唇角的笑意,声音却因激动而更显清亮了几分,带上了讨喜的柔顺:“回皇上,奴婢名叫嬿婉。”
“嬿婉……”皇帝重复着这两个字,尾音拖得略长,似乎在品味,又似乎在思量。
片刻,那低沉的声音里染上了一层更深的笑意:“‘亭亭似月,嬿婉如春’……极好,这名字十分配你。”
亭亭似月,嬿婉如春?
魏嬿婉从未想过自己的名字,竟也能被赋予如此风雅的意境。她渴望皇上能再多说几句,像尚书房里的老学士那样,将她点拨一二。
于是鼓起勇气,飞快地觑了一下那模糊在明黄伞盖下的尊贵面容,复又垂下:“皇上,这诗念得真好听。可惜…,奴婢蠢钝,不懂得这诗里的意思。”
皇帝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些,居高临下的欣赏透出一丝狎昵:“你不必懂得。”
魏嬿婉猛地僵住,她下意识地牵动嘴角,想维持住讨好的弧度,将头垂得更低。
方才心头那点狂喜的金光瞬间碎裂。
她感觉到,那目光里的灼热,是另一种更令人难堪的审视。
她这样的微末宫女,只需懂得伺候主子,谨守本分便够了。那些‘亭亭嬿婉’的风雅,于她,皆是虚妄,皆是僭越。她只需像一件精致的器物,有个好听的名字,供人赏玩品评便是,内里的乾坤,却与她毫无干系。
“你姓什么?”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魏嬿婉心头又是一紧,不敢迟疑:“奴婢,魏氏,满洲正黄旗包衣…”
“魏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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