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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斜睨了魏嬿婉一眼,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让你去,你敢吗?那可是皇后娘娘!心尖上的阿哥病成那样,谁这时候凑上去,不是往刀尖上撞?”
“你是不晓得,安华殿今日那香火,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师傅们念经念得嗓子都哑了。”
魏嬿婉不语,寻常人自是不敢劝的,那皇上呢?
皇上是皇后的夫君,是永琏阿哥的阿玛,他是这紫禁城唯一的主宰,是唯一能越过那森严的规矩,能抚平皇后剜心之痛的人!
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形销骨立地跪在佛堂,看着自己的嫡子挣扎在生死边缘,他就忍心?
他就不该去把那摇摇欲坠的人扶起来,哪怕只说一句“保重凤体”?
又或许是说了吧…,天子亦是人父,亦有丧子之痛。
思绪不受控制地滑向另一个角落,永璜也是皇上的儿子,可这个孩子,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几经波折,才辗转到了纯嫔娘娘身边,得了一隅安身之所。
那些暗无天日,提心吊胆的日子里,这个高高在上的阿玛又在哪里呢?
她仿佛看到曾经那个瘦弱的孩子,在无人问津处瑟缩。然后,那个所谓的‘阿玛’出现了,像在库房里随意挑选一件蒙尘的旧物,‘突然’想起了这个儿子,‘突然’在一群人里要他选养母。
真的是这样‘突然’地,就疼爱起永璜了吗?
那疼爱来得太突兀,太不合常理,倒更像是,永璜‘突然’有用了。
这滋味,她太懂了。
紫禁城外的那个破落小院,何尝不是另一个宫廷?她的额娘,为了那个能传宗接代的弟弟,又何尝不是这样待她呢?
她若能给家里带去银子,哪怕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哪怕是她在四执库冷水里浸泡得烂掉的手拼命浆洗换来的,她便得一句口头上轻飘飘的‘乖女儿’。
那声音里又有多少真心?不过是对那叮当作响的铜板的欢喜罢了。
她若不能给家里带去银子?
那些威胁谩骂,就会透过宫墙的缝隙泼进来。
殷殷期盼的家书,薄薄的一张纸,展开来,字字句句都是索要,是催促,是刻薄的埋怨。没有一句问她在这深宫里过得好不好!
渐渐地,她害怕起家书。
这一次,又会要多少?这一次,又会骂得多难听?额娘那刻薄尖利的嗓音,弟弟那理所当然的索求,仿佛能穿透纸张,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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