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里最缺的该是炭火和棉被啊!
“不过,她既然想要,那不如送凌霄吧。”
“凌霄?”
“它生得低微,却最懂向阳而生,便希望那位也能如凌霄一般。”
在这宫墙里,一寸一寸,扎扎实实活下去。
夜里就寝,魏嬿婉必得亲自守着永璜。
那帐幔放下的角度都有讲究,既要透气,又绝不能有风直吹到那张小小的雕花填漆拔步床。
她立在床畔的阴影里,呼吸都放得极轻,像一株沉默的植物,只有一双耳朵在寂静里无限地警醒、延伸,捕捉着帐内每一丝细微的响动。
这孩子素日里总是沉默寡言,入睡时的小脸竟也紧绷着。魏嬿婉时而庆幸这份省心,时而又担忧这份省心。
佐禄就不会如此,他总是闹腾的,或是为了多吃一口点心,或是为了多玩会儿蝈蝈。
直到那个浓云密布的深夜,窗外的风开始呜咽,卷着枯枝拍打着窗棂,发出令人不安的簌簌声。
一声沉闷的雷响在远处天际炸开。
帐内,那小小的身子骤然剧烈地扭动,压抑的呜咽声断续响起。
“额…额娘……”
“额娘…别走…别离开我!”
魏嬿婉一步抢上前,猛地掀开那沉重的锦帐。永璜的额发已被冷汗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额角。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粘成一簇簇,牙关还紧咬着,抽泣是从喉咙里断断续续呛出的。
“阿哥!阿哥不怕!奴婢在!奴婢在呢!” 魏嬿婉小心翼翼将那颤抖的身体拥入怀中。
她的怀抱并不宽广,永璜却本能地更深地蜷缩进这突如其来的温暖里,死死攥住了魏嬿婉靛青宫装的衣襟:“额娘…别走…额娘…”
雷声在头顶轰鸣,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琉璃瓦上,天地间一片混沌喧嚣。
魏嬿婉的掌心,在那瘦弱的脊背上,一下一下地轻拍着。
“月光光,秀才娘;骑白马,过莲塘…”
她哄孩子有些生疏了,只记着这么几句,听额娘给佐禄哼唱过的童谣。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声渐渐转弱,雷声也远去。怀里的颤抖终于慢慢平息下来,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
永璜依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泪珠,呼吸却渐渐变得均匀绵长。那紧紧攥着衣襟的小手,倒终于松开了些许力道。
魏嬿婉一动也不敢动,怕惊扰了他难得的松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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