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面上俱是恭敬,心里剔透着,娘娘这份‘用心’,不过是悬在明面上,给宫里宫外无数双眼睛看的。
当永璜规规矩矩地垂首答话,说着“回纯娘娘的话,儿臣睡得安稳,无不习惯,炭火也足”时,纯嫔唇边的弧度依旧温婉,指尖却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腕上一只莹润的玉镯。
听说是皇上赏给永璋阿哥抓周时,她顺手戴上的。
养母养子,这层关系,纯嫔娘娘能做到眼下这般,衣食住行样样周全,礼仪规矩处处提点,甚至不惜在明面上厚待永璜,已算是这深宫里难得的‘厚道’和‘不易’了。
平心而论,魏嬿婉想,哪个做母亲的,不更喜爱自己的孩子?
而永璜…,这孩子,并非尚在襁褓的懵懂婴孩了。他记得自己生母的模样,哪怕那记忆已模糊如水中倒影;他更记得骤然失去生母庇护,如同浮萍般被挪移到陌生宫苑的惶恐。
小小的心房里,早已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隔绝着钟粹宫看似温暖的锦衣玉食,隔绝着纯嫔娘娘的关怀,也隔绝着他自己内心深处对‘母亲’这个称谓本能的渴望,与随之而来更深的警惕。
无人有错,却处处是伤。
魏嬿婉心头那点因前程而生的焦躁,渐渐被另一种酸涩的潮水漫过。对着这早慧又孤清的孩子,生出几分如待自家幼弟般,掺杂着怜惜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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