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盼头!春婵她…她怎么敢?她怎么肯?
可春婵却展颜道:“我攒得也不多….,就这一点儿,盼着能替你顶些用处。”
魏嬿婉喉头哽塞得生疼,心底翻涌的不是欢喜,而是被姐妹以性命相托后,那被生生剖开胸膛般的痛楚与决绝。掌心那一点微弱的银光像刀尖刺入她的眼帘,刺穿了过往的自怜、畏缩、犹豫。
她定要往上爬!
终有一日,在那些执掌着生杀予夺的主子面前,得一份天大的体面!
要让身后这个在她沉入泥沼时,舍身垫起她脚背的人——她的春婵,也有一个不必在泥泞里挣扎,不必看人脸色的好前程!
“魏嬿婉!”
一道冰冷平板的声音,陡然从她们身后传来,两人同时惊得一颤,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转过身。
芬姑姑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立在晾衣架的浓重阴影里。一身浆洗得发硬的深褐色宫装,身形干瘦,面皮好似经年暴晒风干的橘瓤。
一双细眼深陷眼窝,眼神却十分锐利,此刻正毫无温度地落在魏嬿婉身上,又缓缓扫过她那只被春婵握住,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
那目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在掂量一件货物的成色。
待转身将魏嬿婉带入屋内,她却换上了一副笑面。
“嬿婉,这钱不够,有不够的去处。大阿哥如今归了纯嫔娘娘养育,正缺个掖被角的伶俐人儿。你若愿意,四十两,姑姑我也能替你铺排铺排,让你去了。”
“真的?!”魏嬿婉眼眸骤然亮起,旋即想到些风声,皇上似乎许久未曾踏足钟粹宫了。去一个不得圣眷的娘娘宫中伺候皇子,又能有多大前程?
“可是…”她嗫嚅着,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既怕惹恼了芬姑姑,又压不住心底那份不甘。
芬姑姑觑破她心思,嗤笑一声:“今日不得宠,未必来日不得宠,纯嫔娘娘可是有两位阿哥呢…,嗯?”
路原是金线银梭在锦缎上织出来的,针脚再密,也得从第一缕丝线起头。
她连忙欢喜地应下了。
七日后,钟粹宫。晨雾氤氲,魏嬿婉捧着食案转过影壁。新制的月白缠枝莲纹夹袄裹着江南棉,鬓角斜簪着内务府新赐的靛蓝宫花。虽不及主子们鬓边的鎏金步摇,较之四执库的灰布衫,终究添了三分贵气。
魏嬿婉目光掠过那道紧抿的唇线——小小的身子裹在锦缎棉袍中,手里捧着一卷书,低垂着眼帘,在眼下投下一小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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