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的淡笑。
“诸公,” 郭璜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与蛊惑,
“些许小挫,何须介怀?刘睦小儿,不过仗着陛下一时之宠,行此酷烈手段。然,治国平天下,岂是区区商贾之术可成?
他断了诸公财路,乱了祖宗成法,已是自绝于天下士绅!如今他强开官仓,贱卖农具,更悍然废黜民间私契,此乃动摇国本,祸乱纲常之举!此等倒行逆施,必遭天谴!陛下圣明,岂能容他长久?”
他的目光落在太原李氏家主李云身上:
“李公,你李氏掌控天下铁器之源流,此乃社稷之筋骨。他刘睦能造几件新农具?能撑几日?春耕误了,秋粮无收,届时饥民遍地,流寇四起,这滔天罪责,他担得起吗?陛下第一个要问罪的,就是他这司隶校尉!”
李云铁青的脸色稍缓,捏紧的拳头微微松开。
郭璜又转向吴郡陆氏家主陆昶,语气带着煽动:
“陆公,他开常平仓?笑话!官仓那点陈米烂谷,能撑几时?最多三天?
长安百万之众,七郡千万黎民,每日耗粮如海!只要我等沉住气,他仓底告罄之日,便是米价腾飞,饿殍盈野之时!届时,是他刘睦求着诸公开仓救命!那时,就不是斗米五十钱,而是五百钱,一千钱!他强压下去的,终将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陆昶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贪婪。
最后,郭璜的目光扫过颖川荀诩、汝南袁泽民、陈郡谢冰等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石之音:
“至于废契?更是滑天下之大稽!乡野借贷,千年成规,乃维系地方之纽带!他刘睦一纸空文就想抹杀?这是要掘了我等士族安身立命的根基!
荀公、袁公、谢公!你们在地方的门生故吏、乡贤耆老,岂能坐视?民怨沸腾,士心背离,他刘睦纵有通天手段,又能压得几时?
届时,朝廷衮衮诸公的弹劾奏章,将如雪片般飞入洛阳北宫!他刘睦必成众矢之的,粉身碎骨!”
“郭世子所言极是!”
陈郡谢冰猛地一拍案几,震得杯盏乱跳,他须发戟张,眼中燃烧着屈辱的怒火,
“刘睦小儿,欺人太甚!我谢氏百年清誉,门生遍及朝野翰林,岂能受此奇耻大辱!废契?哼!老夫倒要看看,他司隶衙门的差役,敢不敢踏入我谢氏坞堡半步!
我陈郡的门生故吏,第一个就不答应!明日,老夫便修书,让那些清流名士,在《翰林清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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